姜浩林缓缓行来。
“你来了啊。”姜云虚说到:“等你很久了。”
“找我有什么事?”姜浩林不客气的说到,经历了一番精神上洗礼的他,对於族长已经没有太多的好感了。即使整件事并不是族长的错,但他就是难以释怀。
姜云虚说道:“我来呢,主要是想跟你说说君行的事。”
二人此刻正现在湖边,那座名为曙光的湖。微风荡漾,吹起河边垂柳远离水面两寸又缓缓落下,惊起一阵波纹,鱼儿骤然警觉倏忽游向远方。
姜浩林率先问道:“在此之前,我想知道那女子究竟得知了计划的多少内容?”
姜云虚面对如此犀利的提问,说到:“坦白的说,形势对於我们并不乐观,被那女子窃听了秘密,是我们长老会的问题。但现在再做这些无谓的纠缠也已经挽回不了什么,当务之急,是如何确保计划能够顺利执行下去。”
“那你打算怎么办?”姜浩林说到:“现在的巫氏,就跟这鱼儿一般,我们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他们便警觉起来。况且那巫氏的元帅,并不是庸才,恰恰相反,我认为他不仅有着高强的武功,更有着连我也难以企及的决断力和大无畏。”
“但他也有着弱点不是吗,那女子便是他最大的羁绊。”姜云虚笑着道。
“先不说这个,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姜浩林问道。
“什么办法,哪来的办法,我要是有办法我不早就说了,威远大公的手记我都翻烂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该明白的都明白了,不明白的也没办法明白。”姜云虚也是很无奈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灯下黑?干脆什么办法都不想,就让君行他们自己放手去干?”姜浩林道。
“别那么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嘛”姜云虚看着姜浩林的眼睛”这场仗如何,对於我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要让君行习惯这份担当,外面的世界如何,过了一千年我们已经难以想象,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君行积累足够多的经验,让他沉下气来,以往没有这个机会,而现在,不就是最佳的机会吗?”
“但是他是第一次上战场,这样会不会太鲁莽?我们无法承受失去他的后果。”姜浩林激动起来:“他是唯一的机会,不是吗?”
姜云虚看了他一眼,说到:“他的确是唯一的机会,但对我们来说并不是这样。但同时,这也是君行他唯一一次机会,我们不能护着他,也护不了他。”
“为什么?”
“因为……”姜云虚把嘴巴凑到姜浩林耳边,轻声低语起来,尽管这是在姜氏族内的核心位置,尽管这里没有外人,但他还是很小心。
姜浩林听完后,只余一脸的震惊,难以置信。再看向姜云虚,又想起姜威远,他呵呵笑了起来,姜氏的族长,可真没一个好东西啊。嗯。
“所以这场战争,就是一场血祭?一场捅破这片天空,让我们得以回归自由的血祭?又或者说是一块磨刀石,准备了这么久,就是磨出一把最锋利的剑,好出去大杀四方吗?”姜浩林直视着姜云虚的双眼说道:“那么这样,这场仗还不如不打,我宁愿永远龟缩在这里,永远当个王八!而不是这里无数的鲜血去换外面无数的鲜血!”
“你看,这就是你不如巫氏那元帅的地方了,优柔寡断,何来的大将气魄与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