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声清脆的开锁声把姜君行从睡梦里惊醒。
揉了揉眼睛,发现手上的锁链已经被解开。过了好一会,终於从朦胧惺忪的状态里清醒过来。来者是巫灵月,这让他很吃惊,不过当然他不会蠢到认为巫灵月是来放他走的。
“你干嘛。你不会是要把我拖出去鞭打吧?现在一大早的,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巫灵月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把他的手上的镣铐解开,并把他一直随身携带着的佩剑还给了他。获得自由的姜君行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想到巫灵月真的会把自己放出来。仔细端详了一下眼前人儿的脸庞,没错,是她,嘴角下的美人痣也不偏不倚,并非氏族里精通易容的那些人。
巫灵月将锁链打开后,依旧一言不发,自顾自的出了牢房。此时,牢房外早已一个守卫都不见,看样子应该是她提前打点过,此时只剩下姜君行与她两人。若说姜君行没有想入非非是不可能的,不过这种关头,小命要紧,不清楚巫灵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也不敢随意动手,打破现在这微妙的平衡。至於当一回采花贼?饶了他吧,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做不出来。
最终,在经历头脑中的九九八十一难的争执风暴后,他还是决定默默跟在巫灵月后面。二人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亮光,看样子是终於要出这幽长而阴森的通道了。巫氏的牢房并不是传统的类型,是在山中压出了一条隧道,在隧道两边修建起一个个囚犯室。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想挖墙挖地道逃出去?先把这座山挖个通透再说,就算挖通了,山也塌了,挖了几年后老老实实埋在土里一辈子吧,棺材都剩了。这种方法也是当年圣战时候盛行的关押俘虏的方法,十分管用,被巫氏带了进来并且沿用至今。可是从另一个角度看,一千年来,巫氏的牢房结构还是当初那个模子,足以看出巫氏内部犹如一潭死水,没有活力,充满了迂腐的气息。
沿着山路一直行走,姜君行终於是忍不住发问道:“你到底想干嘛,咱们明说行不行?”
“闭嘴,快点赶路!”
“为什么,我们要去哪里?”
“……”回答他的是一阵久久的沉默,以及越来越快的步伐。现如今,愚钝如他也明白事情的不对劲了。自己被完好无损的放出来,说好的用刑变成了极速的赶路,而且二人走的还是山林小路,一个人都没有。
姜君行将食指伸到嘴边,咬了下去,深深吸了一口鲜血。
天色渐晚,云彩沐浴着落日的余晖,映照出晚霞的绚丽与弧度。远处的天空,红的像是被人以鲜血为笔狠狠抹了一把。现在已经走到了平原地区,路上的树木稀疏可见。“真是个适合被围剿的好地方啊”他在心里感慨到。
姜君行欣赏着眼前难得一见的美景,伸手握拳——
抓住了一支羽箭。
随后而来的,是漫天金属寒芒,是另一边传来的,埋伏已久的士兵的刀刃与地面摩抆的声响。地面上一道道深刻的划痕,显示着来着不善。
“砰砰”,羽箭一根根掉落。姜君行握剑将来袭的空中利刃一根根化解,在高手的眼里,这些箭慢得如蜗牛爬一般,自然不会有任何威胁。转头看了看巫灵月,对方自然也是毫发无损,并且也朝着这边看过来。看来二人对於对方的实力都是相当的不信任,互相望见对方不费吹灰之化解“危机”后,都冷哼一声别过眼去,背对着背,开始迎接真正的挑战——无穷无尽的甲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