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
南宫木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却是完全呆滞在原地。
“南宫浩这个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南宫木这个名字我倒是经常听!”
“经常听!”
南宫木的脑海中不停的回荡着这句话,他不知道方正直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他却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只认识他南宫木,而不认识南宫浩。
认识南宫木,不认识南宫浩?!
南宫木的手中的青蓝双剑再次捏紧,那是一种压仰了十几年的情绪,在倾刻间爆发出来时的激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木的表情才渐渐恢复了正常。
原本的狰狞之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南宫木的目光猛的看向方正直,似乎下了一个极大的决心。
“可以啊!”方正直点了点头。
“你不需要问是什么忙吗?”
“需要吗?我刚才说过了,我们是朋友。”
“朋友?是啊……我们确实是朋友!”南宫木的嘴里轻轻的念着这句话,随即,紧握着青蓝双剑的手也慢慢松开:“我想你帮我打败南宫浩!”
“可以,你叫他来,我一定狠狠的揍他一顿,揍得他吗都不认识他!”方正直点了点头,随即,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南宫浩不是南宫木的哥哥吗?为什么要凑他?
刚准备问,南宫木却已经转身朝着擂台下走了下去。
“谢谢!我输了!”南宫木的眼中平静如水,似乎卸下了一个极重的担子,整个人看起来似乎都轻松了很多。
“咦?你不是不能输吗?”方正直望着走下擂台的南宫木,一脸的疑惑。
“我已经可以输了!”南宫木的目光看向远处,那是南宫世家隐世的方向,不久前,他从那里出发来到炎京城。
那个时候,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打败所有人,拿下朝试榜首之名。
可现在,他却并不后悔做出的这个决定。
“可以输了?”方正直不明白南宫木的意思。
而文武百官们同样不明白南宫木话中的意思,怎么回事?南宫木怎么突然认输了?方正直到底对南宫木使了什么妖法?
好像……
等一下,方正直刚才好像说要打败南宫浩!
“我没听错吧?方正直似乎对南宫浩公开宣战了?!”
“好像确实是这样,他还说要揍得他吗都不认识他?”
“简直就是有辱斯文!可是……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可是南宫浩啊,南宫世家的南宫浩啊,他是如何有这种胆量的?”
一个个文武百官们望着站立在擂台上一脸无惧的方正直,完全猜不透方正直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竟然挑战南宫浩啊?而且,还是当着父皇的面,这个无耻的家伙,倒是越来越大胆了呐!”平阳的嘴里轻轻的念着,但是,脸上却显得极为兴奋。
“要挑战南宫浩吗?”刑清随看了看不远处一脸冷漠的燕修,而燕修则是面色如常,似乎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惊讶。
端王林新觉原本阴沉的脸,在这一刻却是突然笑了起来:“还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山野村民啊!看来,南宫浩应该要宣布参加这次的殿试了吧?”
在场中人,心里都有着各自的想法,唯独圣上林慕白自始至终没有任何的动静,作为君王,他不需要去猜测事情的过程。
他只需要静观其变,等待最终的结果。
……
在监考官宣布方正直和南宫木的比试结果后,第三轮的剩余四人的比擂排位便也出来了。
方正直的运气不错,对上了一个遍体磷伤的考生。
而燕修则是抽中了刑清随。
燕修并不是一个喜欢多说话的人,刑清随也一样,那么,一场大战便直接展开。
重伤初愈的刑清随率先发起了进攻,这一点也不意外,因为,镇国府的意志便是进攻,进攻,再进攻……
燕修同样在进攻,不退不避。
这是一场以攻对攻的比擂。
比起方正直和南宫木的比试,这一场比擂显然更符合殿试的气氛,无论是精彩程度,还是激烈等级都远比上一场来得残酷。
在互相对攻了足足有一刻钟后,双方的节奏才慢慢的缓了下来。
燕修的脸色依旧冷漠如霜。
而南宫木的脸上则是多少有些苍白,黑色劲衣的胸口上,一点点殷红在汗水中浸透了出来。
“看来刑清随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啊!”
“伤筋断骨一百天,而刑清随上次伤的是内腑,这伤势恐怕没有半年时间,确实很难完全恢复过来。”
“嗯,圣天世界那一次,刑清随是所有考生中伤势最重的一个,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这一战基本没有悬念了。”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几个月不见,燕修的攻势竟然已经能够与刑清随持平,实在是天纵之才啊!”
文武百官们看着擂台上站立的两人,都是议论纷纷。
而方正直则是站在擂台的下方,大声的为燕修喊着加油,给力,之类的不伦不类的口号,引得周围人都是纷纷皱眉。
“这家伙真的是文试的第一名?!”
“那六部试卷,怎么就会被这种人给做出来了?”
“吾等文人,真是羞与此人为伍!”
围在军士后方的一些青年才俊们听着方正直的叫喊声,都是纷纷不耻。
只有平阳一点也意外方正直的举动,反而是与方正直一样,轻声的喊着:“加油,加油,给力,给力……再大点力!”
……
擂台上的战斗,已近白热化。
但直到现在,刑清随和燕修之间依旧没有互相说过一句话。
刑清随手中巨大的黑剑前举,战意不断的飙升,而燕修则是静静的站立在原地,手中的山河乾坤扇星光闪烁。
“战!”刑清随低喝一声,再次动了,手中黑剑前刺,身上那股无形的战意,如刀锋一样锐利。
而就在他冲出去的一瞬间,燕修却突然消失了。
消失在了原地。
又或者说,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化为了一片白色,雪白雪白,没有丝毫的其它颜色。
一股钻入眼睛中的刺痛感,令正盯着擂台上的文武百官们有一种被万道尖针狂扎的快感,只是,他们的心里却都发出了同样一个声音。
“一天之内,被白光刺了两次?要不要这样玩!这……这特么的,难道不是方正直那家伙的招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