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来的时候,就让人把轿子一并抬了进来,在我的轿子中有四个箱子,这四个箱子和轿坐里面的椅子正好相同,但如果将八个人全部放入到一顶轿中,难免引人生疑,就是不知道二位大人可愿意冒这个风险?”
“这……”左中两位侍郎听到这里,自然也明白了左相郁一平话中的意思。
轿中藏人藏物,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特别是在皇宫之中,很多嫔妃要在外面采购一些隐晦之物时,都会用到这种办法。
要论安全性,当然并不算太高。
但是,却是最为常用,也最为方便的做法。
“二位大人不必担心,有本相在,别说是区区几名城卫军了,就算是端王亲来,也绝不敢拆轿查验!”左相郁一平当然能看出左中两位侍郎的犹豫。
“好,既然有郁相在,本官这边没有问题。”
“本官也没有问题!”
左中两名侍郎听到左相郁一平再次开口,也再次对视了正好,最终咬了咬牙,点头回答道。
“嗯,只是今夜闻川未到,这八个人,本相轿中藏下两人,二位大人再藏四人,剩余这两人……”
“郁相请放心,内子今夜正好在外游览,本官即刻命人把内子叫过来,如此一来,便可凑足四轿!”左侍郎立即开口道。
“好,那就辛苦了!”左相郁一平听到这里,也点了点头。
而左侍郎看着左相郁一平脸上的表情,心里也是微微一喜,他几乎可以预见,经过这件事情后,尚书之位便已经等于落入他的襄中。
与左侍郎相比,中侍郎的心里则是一阵懊恼。
刚才,他只是犹豫了一下,就让左侍郎将这个功劳给抢了过去。
望着一脸微微得意的左侍郎,中侍郎几乎就差一头撞死在门上,机会这东西,真是稍纵即逝啊!
前一刻,自己还在嘲笑闻川不懂得珍惜机会,现在,就又轮自己错过了一次机会,除了感叹,也只能感叹了。
……
刑部衙门之外。
两排穿着明亮盔甲的城卫军正守在衙门口的两侧,一个个手持着火把,将整个刑部衙门照耀得如白昼一般。
而在衙门的墙外,一队队城卫军也是来回的巡视着,穿梭着,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长枪。
这样的一幕,自然引得路人们纷纷围观,但是,也仅仅只是围观而已,并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刑部衙门。
“到底出了什么事?”
“谁知道呢?我只是听说,从七星坊那里押了几个南域使者过来,而那几个南域使者似乎是想在七星坊中杀人!”
“杀人?杀谁?”
“还能有谁,方正直呗,不过,好像是没有杀到,现在人反而被抓了起来,送到了刑部大牢,就是不知道城卫军怎么把刑部给围了?”
一个个民众们望着被围得密不透风的刑部衙门,小声的议论着。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队人马也从远处飞快的跑了过来,为首一人,一身白色的锦衣,腰间挂着一把银白色的长剑。
正是端王林新觉。
“咦?是端王殿下来了!”
“果然是出了什么大事情吗?”
“看来,今夜的刑部,不太平啊。”
民众们望着从远处飞速跑过来的端王林新觉等人,都是下意识的退到了两边,瞪大了眼睛观望着。
“殿下!”
“殿下!”
一个个城卫军看到端王林新觉到来,也都是恭声迎接。
“嗯,起来吧,有没有人进去?”端王林新觉朝着正欲跪倒的城卫军摆了摆手,开口问道。
“回端王殿下,左相不久前进去了,我们拦不住,还有就是左侍郎的夫人也在刚刚进去,由左相亲自接进去的。”一名城卫军马上禀报道。
“噢,左相亲自来了?看来还挺重视的嘛!”端王林新觉眉头微微一皱,刚准备再开口,刑部衙门的大门也发出一声轻响。
紧接着,朱红色的大门也从内而开。
端王林新觉的目光微微一凝,嘴角现出一丝冷笑:“好个郁一平,竟然不走侧门,走正门!”
正如端王林新觉心里所言。
左相郁一平走了正门,而且,还是一行四轿排成一列的从刑部衙门的正门走了出来,光明正大,坦坦荡荡。
“站住!”
城卫军的长枪在这个时候也拦在了左相郁一平的轿前,明亮的长枪上闪烁出道道幽冷的寒光。
“大胆!”一声轻喝从轿中传出,紧接着,轿子也停了下来,轿门从内而来,一身鲜红色官服的左相郁一平稳步踏出。
一双眸子扫向拦在轿前的城卫军,充满了寒意。
几名城卫军看到左相郁一平,自然而然的也往后退出一步,眼前这位当朝首辅的威名,在这炎京城中又有何人不知?
“作为城卫军,不去护卫炎京城的平安,却跑到刑部衙门前阻拦本相去路,是何人给你们这样的胆子?”左相郁一平冷冷的看了一眼城卫军,身上气势微涨。
而城卫军被左相郁一平这一喝,顿时也都再次退出两步,一个个都是沉默不语,毕竟,对于左相郁一平的问话,他们是回答不了的。
“郁相作为当朝首辅,训斥几名城卫军本无可厚非,只是,这城卫军毕竟是属本王管辖,郁相在训斥之前,是不是该先和本王打声招呼才是啊?”端王林新觉看着这一幕,也终于开口了。
“郁一平见过端王殿下,本相该死,竟然没有看到殿下,只是,本相是真的没有想到,今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殿下竟然还有心情在刑部衙门前……闲逛啊?”左相郁一平微微一愣,随即,也一脸惶恐道。
只不过,任何人都能听得出来,左相郁一平话中的嘲讽和挑衅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