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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石楠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可能被昌平伯爵赏识,并且,从一堆的进士中杀出,一路做到庆山督府的位置。
“石楠,以后姨娘可就全靠你了啊……”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姨娘请放心,石楠这辈子最大的优点就是感恩,特别是对于义父大人,我一定会照顾好姨娘的!”李石楠安慰了一句。
而接着,他又看向了上方正哭成一个泪人一样的伯爵夫人,脸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娘!!”
“儿啊!!”
两人抱作一团。
如果燕宁在这里,一定会感叹一句:“秀儿啊,你们俩个能不能先坐下,让我也讲一讲话儿啊。”
不过,很可惜的是,燕宁不在。
所以,李石楠和伯爵夫人硬是抱着哭了足足一刻钟才松开,且两个人的眼中都有着难舍难分的情感波动。
“干娘请放心,现在庆山城中民怨已成沸腾之势,再加上昨夜燕宁就在伯爵府,此事燕宁有着重大的嫌疑,即使他想不承认都难!”李石楠咬了咬牙,他很清楚在什么情况下做什么事。
“楠儿做事,干娘我是放一百个心的……”伯爵夫人点了点头。
而就在这时,一声急报自外传来。
“报!!”
“报大人,有人状告昨夜兰山西侧的矿场被劫!”
“兰山西侧的矿场?谁劫的?!”李石楠的眼睛微微一眯,这并不是官矿,而是一处私矿。
按照正常情况,这样的矿出事,他是不可能去插手的,但问题的根源不在这里,而在于,这个私矿……
他有半成的红利!
是谁?
谁敢动我的矿?!
“是燕宁和镇北侯府的护卫,昨天晚上半夜时分,他们带着三百名护卫,拿着五府金铁巡查司的手令,强行封了兰山西侧的矿场!”
“你说是谁?燕宁带着护卫封了矿场?”
“对!是兰山西侧的看守卫亲口说的,说带头的人自称是镇北侯府的燕宁,上来就是一顿拳脚,把他打晕在地,然后就……”
“然后就什么?”
“然后就把矿场给封了,还把里面的最上品的矿石全部拖运走,最……最……最让人愤怒的是他们居然把矿工也一起全带走了!”
“什么?!”李石楠这一下真的坐不住了,你把上品的矿石给拖走,这符合查封的律法,可是,你把矿工一起带走,这算什么?
还有没有王法了。
还有没有法律了!
“一共带走了多少矿工?”
“全部,一千多名矿工,一个没有留下,连着那些矿工的行李都一起拖走了……”来人回报道。
“嘶!”
李石楠顿感后背发凉。
这样的做事风格,简直堪称“残忍”!
不给人活路啊!
“楠儿,刚才不是说燕宁昨夜就在伯爵府吗?为何会又出现在兰山西侧的矿场?”伯爵夫人在这时疑惑道。
“可能他昨夜袭击完伯爵府后,就快马赶去了兰山西侧的矿场,虽然两地相隔百里,但若是快马加鞭,也未尝不能做到,燕宁这是想让自己有一个不在场的证明,但仅凭一个兰山矿场,怕是有些天真了吧?”李石楠一眼便看透了事情的本质。
虽然这样一来,事情会出现一些争议,可是,只要根据燕宁去兰山矿场的时间来推断,依旧是证据确凿。
“报!”
正在这时,又有一个府兵过来急报。
“何事?”
“报大人,西山矿场有人来报官,说昨天晚上有三百个护卫,打着五府金铁巡查司的名义,把矿场给封了。”
“你说什么?西山矿场也被封了?”李石楠这一下就有些惊了,这不止是因为能报到这里来的矿多少都和他有些关系,而是因为,他本能的感觉到这件事情,好像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是,来人说对方一来就拿出了五府金铁巡查司的令牌,然后,就是一顿拳脚将他们所有守卫全部打晕,接着,等到他们醒来之后,矿场里面开采出来的所有上品银矿石就全部不见了。”
“人呢?”李石楠问。
“噢,报官的人就在外面,大人要不要带他进来?”
“我是问矿工,西山矿场的矿工!”
“矿工?对……报官的人说,一千多个矿工也不见了!”府兵听到这里,终于反应过来回道。
“嘶!”
李石楠有脚有些发软。
他竟然有些站立不稳的感觉。
“对了,报官的人说来虽然对方出手将他们打晕,但他们还是听到那些护卫都叫带头的人叫小侯爷,不出意外,对方就是燕宁本人!”府兵再次说道。
“是个屁的燕宁,怎么可能是燕宁?他昨天晚上就在伯爵府行凶,除非他会飞,才可以一夜之间飞到兰山和西山两处矿场!”李石楠有些要疯。
“楠儿,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昨天晚上杀害伯爵大人的,不是燕宁?”伯爵夫人看着这一幕,有些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