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落在韩海身上的三个案子,撤了一个,那剩下的两个,真的就如报道上所言,一案证据不足站不住脚,另一案则因为双方当事人牵扯的关系复杂,不排除存在刻意抹黑打击报复韩海的可能。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从哪里开始着手搜集证据?”
“有个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那就是找到骆峰。只要能找到骆峰,就能证明韩海在说谎,就能证明周惠兰的推测是真的,就能将韩海拍死!”
“可是骆峰在港城。”
韩家就是笃定了他们收集证据困难,才敢这么挑衅的。
闫局长一咬牙,“骆峰我来寻找!你们这段时间就辛苦点,将报纸上那些涉案人员的罪证都收集一下,务必要真实可信,咱们争取一次将他们拍死!”
“是!”
“局长,不好了。”此时底下的人匆匆来报,“韩永福带着一帮人来到咱们公安局前门静坐抗议,讨要说法。”
闫局长磨了磨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其他人则是相互对视,这韩家还真是嚣张啊!
闫局长跺了跺脚,“让个擅长沟通的出去应对他们,我去打个电话!”
电话辗转了几遍,最终打给的人让闫局长有些意外。
挂完电话,闫局长笑着说,“成了。”
“韩家不是要说法吗?我们公安局就给他一个说法。让人告诉韩永福他们,仪水县法院将于七个工作日之后开庭,第一批就审理韩海等人!”这话,闫局长说得杀气腾腾。
港城那边,高煦刚挂了电话。
小黄助理忍不住抱怨,“这些人也真是的,明知您出国作治疗,还给你安排工作!”
“是周惠兰那件案子,还缺乏了一个关键的证人。仪水县公安局那边遇到了点麻烦,急需找到那个证人,然后辗转得知我们在港城,就将事情拜托给我。那案子原就过了手,如今不过是有始有终罢了。”
“啊,是帮兰姐找证人啊,那帮忙是应该的。”小黄助理还记得周惠兰。
“这韩家还真是敢啊。”看到报纸,周祁倒吸了一口气,真够硬核。
此时周家的一个小子跑了进来,“还有他们更敢的事呢,最新消息,韩永福带着二十几号人去公安局静坐为他们的孩子讨要说法。”
“他是不是疯了?”这操作太骚太疯狂了。
韩家此刻完全是站在了公检法的对立面去了。
国家机器是不会错的,他们越是反抗,只会起到越强的反作用。
况且韩海真不无辜,他们怎么敢发出这样的通稿?
韩惠竹前面的事情的处置其实挺可圈可点的,她或许没有办法将韩海捞出来,但现在,任何人都没办法。她的做法不给社会增加麻烦,让法官看到韩家良好的悔过的态度,酌情轻判,能最大限度地减轻落在韩海身上的罪名。
周徽嵐有些不明白韩惠竹这次怎么会出这样的昏招,严打是大势,他们这样,无疑是螳臂当车,况且他们这是试图遏制严打的浪头啊,这是挑衅啊,韩家就笃定公安局那边找不到韩海犯罪的实证?
周徽嵐哪里知道因为钟树鸿的警告,韩惠竹压根没有再插手后面的事呢,这一切都是韩永福干的。那些被害者,是他出面串联的,报社也是他私下联系的,试图操纵舆论。
“韩家这样的做法,不是第一次了。”周郢说道。
周徽嵐朝他看了过来,这话另有深意啊。
“当年,韩家也是用类似的招数逼迫过公社的一个领导,将那领导弄得身败名裂。”
周徽嵐明白了,原来是想着一招鲜吃遍天啊,确实,招式不在老,用好就行。但现在显然他们错估了形势。
钟树鸿提着公文包,准时准点地出现在办公楼里,一路上,不时和向他打招呼的人点头致意。
刚进办公室,他就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带着疑惑,他进了自己的专属办公室。
他刚坐下,他的秘书给他端来一杯茶,腋下还挟着一张报纸,将茶放下之后,他是一脸的为难。
“有话就说,再为难的事也得先让我知晓不是吗?”钟树鸿淡淡地说道。
秘书将腋下的报纸取下来,默默地递了过去。
钟树鸿的视线一眼就落在秘书特意取好的版面上,紧接着就是瞳孔一缩,他一把抢过报纸,迅速地浏览起来,待看到底下抗议人实名联名签名第一个名字就是韩永福时,只觉得一瞬间头晕目眩,天啊,他老丈人这是要捅破仪水县的天啊。
就在这时,秘书办来人了,“钟部长,商书记请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钟树鸿捏着报纸的手一顿,然后微微颔首,“好的,我这就过去。”
当钟树鸿听到商书记告诉他他岳父纠结了报纸上那些实名联名的人去向仪水县公安局讨要说法时,简直不敢相信,不,他错了,他那老丈人不仅要掺破仪水县的天,还要捅破治化市的天。
“书记,我立即前往仪水县。”钟树鸿没为韩永福辩解什么人老昏聩什么的话。
“不必了,这事发生不到一小时,韩永福等人已经被打发走了。”
钟树鸿愣了一下,已经打发了?怎么打发的?
“仪水县那边已经决定了,在七个工作日后,开庭公开审理韩海等人的案子。”
一听这话,钟树鸿就知道韩海完了,他这个案子必输,且仪水县公安局那边一定会卖力地搜集证据,务必让他输得心服口服,死得明明白白。
韩家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们这一闹,产生的恶果全落在韩海头上,韩海肯定是从重量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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