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级在城外，走，去城门口！”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出的号召，每个城市分散的人流开始汇聚。就像一条条小溪注入在江河，推动着潮浪，坚定不移的向大海前进。

在这样的力量面前，城守备军、警戒厅等等集体失声，他们知道应该扼杀住这气势，不能让它发酵壮大。实际上，贵族们也确实是这样发出通知的，但没有一个军事长官敢下这样的命令。当然，就算是他们下令了，也没有人会去执行。开什么玩笑，脑残也不带这样玩的，这时候上去，不被撕碎成渣才怪……等这些民众抵到四方城门口时，当然是没有首级摆在这的。消息容易传达，单人快马几天就可以。但是如此之多的首级，却是不容易运送。不过民众们也没有过多失望，在这宽阔的地方，他们正好用来庆祝欢呼，随便连带着讽刺下官方报纸。

因为各个城市的报纸都是在前一天编好，然后在次日清晨贩卖的。这天灰衣军宣传战绩，而官方报纸上面却还在贬低灰衣军，重复着之前不做实事的论调，以及不看好他们这次的行动等等……毫无疑问，这样鲜明的对比，无疑就是重重的打脸。

有些民众们一手挥舞着灰衣军的宣传纸张，一手摇摆着官方报纸，带动着周围人群对编纂报纸的那些家伙，进行毫不留情的嘲讽，以及亲切的问候对方远代直系亲属……相对于城市，村镇的气氛则更为热闹。村民们其实更早的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毕竟那些被清剿的山贼团就在他们村子不远处。

村镇不像城市，城市的守卫太过森严，灰衣军宣传时都会小心翼翼，更不要说公开地点，接受捐献的物资以及投军的士兵。就是乔希亚建立的秘密联络机构，也只是为了宣传以及以后不可避免的收集情报而已。

而村镇就不同了，这里的管辖力度极为薄弱，再加上前段时间莫名死掉的勋爵骑士，使得这些老爷们更是不大敢出门。所以村民们在庆祝完了之后，又掀起了阵捐献东西、参加灰衣军的小高.潮。

当然，这里面最郁闷的无疑就是众山贼们。虽说因为竞争关系，山贼们的交情其实都是一般，基本不来往，有时甚至还会交恶。但现在同行的大量死亡，却让剩下的人产生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这其，尤其以选址在村镇三十公里之内的山贼团感觉最为强烈。他们比城市的通告要更早的知道这消息，同时心情也更是复杂。愤怒自然是有的，但更多的还是担忧和纠结。

担忧好理解，毕竟谁也不知道哪天那群天杀的灰衣军就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要知道，那可是要命的事啊……至于纠结，是因为山贼们心理开始动摇了。那么多同行死在面前，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做山贼那就相当于出来混，脑袋扎在裤腰带上，重视的就是个无畏的气势。你叫我走我就走，那传出去岂不是折了面子？以后在这条道上还怎么混？在同行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但话又说回来了，不走又摆明的打不过，妥妥的死！唉，纠结啊……不是没有人想着去召集同行，反抗灰衣军干预他们做“正当职业”的“暴行”。但大多的人没有这个分量，说出去的话没人响应。而那些有足够分量的，却是大都驻扎在主要山路旁边，离村镇远着呢。既然不用担心这问题，也就不会出这个头。

不过，就在众小型山贼团心里不断左右动荡，纠结万分的时候，却是收到了一张请帖。

山贼头领们看完之后，都是忍不住仰头大笑，随即背上快马，带上亲信出寨而去……不用说，又是一场风暴开始隐隐成形……可惜，不是每一场风暴都能发作出来，很多时候，它们只会化作不疼不痒的迎面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