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士笔、尚盖勇登时笑起来,后者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你们有谁认识老瞎子的老婆?”
三人相互对看,都露出奇怪的表情,温去病道:“没印象,听说挺贤慧的,他们一家当初穷不拉机的时候,既要参与劳作,还要操持家务,缝衣做饭,挺不容易的……对了,好像老瞎子那时候还没瞎……”
“咦?”
武苍霓一下被这个超级大八卦吸引了,“司徒刀尊不是天生盲目吗?我一直以为他是……”
温去病没好气道:“你才天生盲目咧!他才不是一开始就盲的,好像是后来遇到什么事情才瞎掉。”
尚盖勇也忍不住参与八卦,奇道:“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你现在随便出去路上抓个人问,都会告诉你司徒刀尊虽然天生盲目,却坚持追求刀道,终於寻得无上刀道,成就九重天阶之尊啊,全天下人都以为他天生眼盲,怎么他不是?”
没有人怀疑温去病的话,因为当初在碎星团之中,司徒无视最欣赏的就是山陆陵的侠义仁风,在四大武神中,最亲善的就是山陆陵,甚至是主动结交,对司徒家的事,他肯定知道得比别人要多。
温去病笑道:“估计也不是什么开心事,他到没有具体说过怎么瞎的。但是有一次我们和封刀盟联手出击却被魔族重创,死了很多人,他的一个老兄弟也在其中阵亡。那次回来,他很失落难过,酒喝了不少,后来拉着我说了不少话,就有听到他说起以前老婆还在的时候的事情,说他老婆多漂亮多贤慧,每天看着都幸福……他亲口说看着了,总不成他不是用眼,而是心眼吧?”
武苍霓侧头想想,一个明明看不见的瞎子,睁着已盲的双目,“用心”凝视眼前的美丽妻子……那画面太美,真心想不下去了。
韦士笔哑然失笑道:“我们的这些老战友,居然有那么多故事,以前还真没发现咧,每个人身边,总会有些平日习以为常,不起眼的事物,说不定就会在某一天忽然吓你一大跳……”
交谈中,旁边不远一张桌子上的一个鸣笛响了,温去病登时脸色一变,立刻瞬移过去,拿起烧瓶,紧接着随手划破指头,滴了一滴鲜血下去。鲜血落入瓶中液体里瞬间消失不见,烧瓶内的透明液体却登时滚动不休,好像有什么模糊形影,在烧瓶内出现。
烧瓶中浮现的诸多形影看过去似是虫体,或六足、或八足不等,背上有壳,但又像是金属铸物,金灿灿的很是好看,而腹上纹路,近於云朵,深看几眼,却益发感到内中蕴藏玄妙,一时难解。
这些被放大的虫影,只存在一瞬,随即又千百倍微缩下去,什么也看不见了,哪怕天阶者运足目力,甚至动用神识扫过,也看不出水中另有玄机。
“成功了!”
温去病一时喜形於色,甚至手舞足蹈,旁人谁都看得出来,他是真正开心,这也代表他最近的工作不但有进展,甚至是有了重要突破。
这一点,对他的实验参与不多的武苍霓还无法确实解读,但当年就长年被拉来打下手的尚、韦二人,一下就看明白了,都抢过去看着温去病手中的那个烧瓶。
烧瓶里的透明液体,无色无味,没有任何异状,即使天阶神识扫过,也感觉不过是普通的水,但温去病手舞足蹈,状似非常开心,这就让三人非常好奇,因为据他们所知,温去病正在处理的是这回对抗魔族的重要道具,看这模样,难道已经搞定了?
韦士笔若有所思,“难道……是屍蛊?”
武苍霓闻言,却是一头雾水,当初碎星四武神聚义大抽签之事,她不曾参与,当事人也不曾外传,自然不晓得乙太屍蛊之事,但尚盖勇却一下明白过来,皱眉道:“这东西不是不能用在活物身上吗?你要拿来对付魔族?”
当前对付魔族入侵的最大难题,不在於如何杀光已经过界的魔族,那边毕竟没有天阶,只要这边四名天阶者轮流出动,不管那边入侵成千上万,用不了多久就能杀光。纵始算上亢金龙和司徒诲人,也最多拖延些许时间,何况一但魔族站到前台,可谓与世为敌,剩下几家的天阶说不定都会与碎星团联手。
问题在於,要如何把魔染之人搜查出来?到底哪些人被感染?那些人没有受到入侵?这个委实难以判断,如果不能拿出确实的证据,外人很可能真以为碎星团是在给四家波脏水,想要趁机扩张地盘,甚至清算过往,当年结过仇怨的很可能因此忌惮,反过来又站在对面了。
再者,这些受到感染的人,这次如何处理?如果要比照当年,一股脑都杀光,这伤损就太大了,特别这次涉及神都武家,实在有些尴尬,温去病近些时候之所以为难,就是在寻找破解魔染之法,而今,看似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