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去病的悄然离开,对正在朱家祖陵外的人们,并没有分毫影响,司徒小书原本就察觉不到温去病的所在,还是得到传音,才知道有了依靠,即便他离开了,她也仍以为温去病仍潜伏左侧,静观局面演变,压根就没想到自己的大靠山,已经一声不响地跑走了。
对於天斗剑阁人马而言,自然更管不到其他,夏冬暝、秋艳红仍恶斗方酣,不死不休,至於其他女弟子,看见司徒诲人代为出头,对上心魔阁邪人,护着着自家同门,还着实松了一口气。
她们并不是那种战意坚强,嗜战如狂的武者,哪怕一个个实力不凡,部分也已经踏足地阶,对上心魔阁法王并非没有一战之力,但谁也没兴趣打这种可以避免的战斗来当砥砺,反正有一个天阶自告奋勇,跑去对付心魔阁邪人了,己方大可以逸待劳,挑在这种时候冲出去干什么?
这样的心态,被司徒小书充分把握住,对这些同性别的同胞兼同志,着实一声叹息,自己也是女的,怎么就没有她们这样的悠闲心态?
现在球落在己方手上,既然知道他们手上人质是假的,趁着爹出来压制局势,自己从旁协助,伺机动手,希望能在心魔阁把局势反手生变之前,将危机解除……
司徒小书打着这样的盘算,但心魔阁同样有着他们的战术,一看鱼饵抛出去,咬钩的却不是天斗剑阁,而是司徒诲人,当即变了剧本。毕竟堂堂刀皇要来斩灭奸邪,自己这边区区两个法王,哪够人家砍的?
这简直就像是,在船上撒钩子钓鱼,钓上一条大白鲨,要是跑得不够快,等一下拉上来,别说自己不保,说不定连船也会被吃掉!
两大法王互看一眼,均是点了点头,绝命法王跟着大笑道:“刀皇,你要替天斗剑阁的这帮泼妇出头吗?好,我们就卖你的面子,这就把这女娃娃还你。”
说完,绝体法王掌劲一发,本来漂浮在空的龙灵儿,高速飞射向司徒诲人,司徒小书见状,连忙喊道:“爹,这个是假的,别中计!”
就在叫喊同时,正向司徒诲人射去的龙灵儿,忽然双眼一睁,发出一阵令人浑身血液冻凝的嘶喊,跟着双爪一错,直直朝目标扑去。
司徒小书担心父亲被到心魔阁神屍的偷袭,但这却是将父亲瞧得小了,封刀盟之主能从百族大战中一路走到今天,遇到的各种奇袭、暗算,足可编写一本大全,绝不会比山陆陵要少,像这种小小偷袭,如何在他眼里?
“嘿!”
冷冷一哼,司徒诲人甚至没有动手,周身无形刀气骤发,那具有着龙灵儿外表的改造神屍,直接被刀气封停在半空。
神屍的凶性却被激起,残破法相发动,身后一点一点的青色月光流转,勾结天地法理,其中威能莫测。在这邪异月色刺激之下,神屍的威能也不住提升,不断怒啸着想要冲破周身的无形刀气封锁。
“……上天有好生之德,然……你非生灵!”
司徒诲人喟然一叹,同时刀气流转,被困在半空刀气罩内的少女神屍,骤然间爆成一堆碎烂血肉,活像进了什么绞肉机。神屍本身的坚硬、强大的护体力量,全被瞬息被千万道刀气摧破,起不到半点作用。
绝体、绝命两大法王,早在推出神屍的同时,就各自发动逃跑手段,只见两人身形化光,便要弹射出去,司徒诲人摧毁了神屍,冷冷一笑,“走得了吗?”
心随念转,刀气催动,周遭大气恍若冻结,本来就要飞跃出去的两名法王,骤然身重如铅,明明是预备好的撤离手段,却纵然发动了也要给截住,
半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敌人迫近,任由宰割。蓦地,司徒诲人神色骤动,只见一道冰寒刺骨的冲天邪气,毫无预兆地出现,甫一发出,犹如海潮,瞬息涌过全场,陵园中所有人如坠冰窖,周身冻凝,还没踏入地阶的那些,甚至直接就失去了意识。
……天阶等级的力量。
没等任何人做出反应,一具青铜古棺,破土而出,直直飞上半空中,这是邪气之源,这是恐怖之源,甚至就连司徒诲人都感受到压力,面露讶色,“近乎大能,这是三重天阶之力?不,这没可能!”
专注对敌,司徒诲人再也无暇顾及其他,两大法王身上压力骤消,撤离的手段发动,破空而走。
“哈哈哈,所谓刀皇,不外如是。”
“一班泼妇!一群正道流氓!我心魔院今日就要为社会除害!”
长笑声中,绝体、绝命法王破空而走,转眼之间,就跑得踪影全无,司徒小书眼见祸源跑了,又是不甘,又是气恼,但眼下却顾不了这许多,新出现的这具青铜古棺,才是当前的危机所在。如果父亲所说不假,那么三重天阶等级的神屍,真是超出意料之外的手段啊。
……心魔阁这是拿出他们的天阶底蕴了?但是法王就这么走了,难道打算就这么舍弃这具神屍?还是对神屍如此有信心,打算等我们全灭后再回来收拾手尾,免得被波及?温大哥,这也在你的预计中吗?能否给我一点提示?
情况有异,已经超出了之前的预料,心魔阁翻出来的底牌未免大的离谱,司徒小书希望能向温去病要一点依靠,但这个期待却一下落空,温去病没有任何反应,查觉到这点的司徒小书,未有失望,而是细细思索。
……温大哥没有给出任何指示,是他也同样震惊心魔阁的底蕴,正在绸缪对策?或者,他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