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清恍然,看来是多虑了。只是他心中依旧一阵后怕,小柱乡到小剑镇几十里路程,当时若稍稍出个闪失,一家人的xìng命只怕就交代在那儿了。
“小普,以后可不能干这种傻事了。你的年纪还不到承受危险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吴安清的眼角有些湿润,嗫嚅几下嘴唇,终是没能将“对不起”三个字说出口。
吴普能够体会到父亲情感上的变化,他有瞬间的错愕,与父亲坐着谈心,这是往rì里最祈盼的事情。如今成了现实,心里一片敞亮,似乎人生的轨迹也变得明朗起来。
“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也会好好保护您和妈妈。”
“臭小子,爸妈用得着你保护吗”儿子乖巧的模样落在眼里,吴安清开心地笑了。之后,他道:“你刚才说起了那个贼的名字,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普皱了皱眉,道:“您不知道”
吴安清摇摇头,道:“画丢了七天后才接到他的电话,在约定交钱之前,我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个贼。”
吴普眉头锁的更深,他一直想不明白,孙大盖是背负好几条命案的逃犯,他怎么就那么巧知道父亲将古画带回了办公室。而且他又是怎么知道父亲办公室的电话的
诸多的疑问瞬间浮上来,吴普突然觉得这件事情似乎就是一个yīn谋。世间多巧合,可诸多巧合碰到一起,那便不再是巧合。
见儿子长久锁眉,吴安清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吴普凝重地问道:“爸,您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吴安清xìng格憨直,与人平和,却并不代表他不聪明。他也反复斟酌过孙大盖勒索自己的前后,着实看到了诸多疑惑,但是翻来覆去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古物临时陈列室的钥匙是我亲自保管的,除了我谁也进不去。也正因为这样我才一时兴起把董大家的字画私自带了出去。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才对。”
父亲说的笃定,吴普还是摇了摇头,虽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这是一个yīn谋,可是越往下想他的感觉越发强烈,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单纯的偶然。
“孙大盖祖籍湘南一个偏远的山村,身上背负六条人命,是两年前全国就在通缉的要犯。如今市里好多地方都还贴着他的画像。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他不该再以身犯险。但偏偏他出现了,而且巧巧地知道了您把古字画带出陈列室,还在你将字画带出来的当夜出手盗窃。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爸,仔细想想,谁和您有这么大的仇恨,谁最希望你彻底倒台”
吴安清的脸sè渐渐凝重起来,事情发生之后他被惊慌和绝望占据了,苏醒后躺在医院里一直在思考儿子的变化,被勒索的事情只是浅浅地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如今静下心里细细一想,这件事情当真变得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