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郎心脏都快不跳了, 僵硬道“前辈是否认错了人小女并无师父。”
水母阴姬那丝欣喜顿时褪了干净,“你这身衣服”
江玉郎看到这喜怒无常的魔鬼竟又不高兴起来, 忙惊恐着补救“这是谷主为我做的,她喜欢我这样穿。”
阴姬闻言脸色又转晴了几分, 追问道“谷主你们谷主是男是女”
江玉郎被她问得一愣,“谷主是位温婉高雅的女子, 万姓, 闺字展秋。”
阴姬眉头皱了起来,依稀觉得温婉高雅这四个字, 跟她记忆里的秀秀着实有点不搭。
江玉郎思来想去,想先弄明白水母阴姬入谷的目的,遂出言问道“前辈可是在找一位秀姑娘”
阴姬猛然攥紧了他的手腕“你见过他”
江玉郎被骇了一跳,“没、没有,但我知道她的下落”
阴姬冷冷盯着他, 问道“他在哪儿”
江玉郎心思转了转,大胆扬声“她死了, 是谷主亲手将她埋葬的。”
“”阴姬浑身一震, 当场愣在原地。
片刻后, 她回过神来,愤怒箍住江玉郎的双肩, 冰冷道“你再说一次,他在哪儿”
江玉郎吓得魂儿都飞了一半,万没想到阴姬听到盗天一神水的人死了居然是这个反应
他战战兢兢支吾道“她她”
可那秀姑娘确实死了啊
是万展秋亲口说的,她把无花捡回来时顺手把那人埋了, 水母阴姬就是要寻仇,也该去找万展秋寻
江玉郎顿时又有了底气“她死了,前辈节哀”
水母阴姬一掌挥起,瞧见江玉郎那身衣服,又狠狠打在了身后的山石上,“轰”地一声山崩地裂。
江玉郎面如土色,连脚步都迈不动了。
阴姬胸膛剧烈起伏着,她面无表情看着江玉郎,刚刚摧山崩玉的手掌似乎又一瞬间柔软起来,她摸着江玉郎的脸,问道“你刚才哭过谁欺负了你”
“”江玉郎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的直觉告诉他,水母阴姬和万展秋是同一种人
这特么是什么火坑
认自己是男人会死认自己是女人更是找死
他脸色难看到了极致,这在阴姬眼中便以为是她刚才太过凶残,吓到了这胆小的少女。
江玉郎心中升起个荒诞的猜想水母阴姬该不会喜欢的是那位秀姑娘吧
这、等等江玉郎忽然就有了计划。
人在生死存亡之时,总会有意想不到的绝妙主意。
他怯生生抬头看着水母阴姬,小声道“没有人能帮我,你不会懂”
阴姬皱起了眉,“你交代出这身衣服的详细来历,我看在他面上定替你讨回公道。”
江玉郎哪知道这衣服是万展秋从哪儿弄来的,但毫无疑问,水母阴姬既然会把他当成秀姑娘的弟子,这身衣服定和秀姑娘有关。
万展秋作为这世上最后一个见过秀姑娘的人江玉郎已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他满口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欺负我的人就是这恶人谷的谷主,和那恶僧无花。”
阴姬听到“无花”二字,脸色又是一番变化,阴晴不定道“他果然和那位谷主搅在了一起”
“江玉燕”哭哭啼啼“谷主与旁人有些不同玉燕、玉燕与她本是一对伴侣”他观察着阴姬的脸色,果然看到阴姬讶然一怔。
江玉郎笃定自己猜中了。
他继续控诉“可自那无花和尚进了谷,谷主就移情别恋,任由那恶僧欺负我,还对我百般羞辱”
阴姬瞧着他身上狼狈的样子,依稀也能猜到几分,不由对“江玉燕”生了同情。
“看来恶人谷里确实没什么好东西。”她说这话的时候,看江玉燕的眼神也深沉了几分。“你方才说,那位谷主埋葬了我的朋友”
江玉郎心头一动,将他知道的全盘托出“数月前谷主外出采药,在大漠捡来了遇上沙暴的无花和尚,她说当时那位姑娘已经不过和尚倒还有一口气,所以救了回来。”
阴姬的眼神又闪动起来,慢慢握紧了拳,“你是说,那和尚无花,在秀秀死后,转眼就跟你那谷主”
“江玉燕”闻言,哀戚戚垂首抹起眼泪来。
阴姬的心中充满了愤怒,那场大沙暴楚留香已描述的足够清楚,如果有人从中生还,必然是九死一生的危局。
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他舍命救了一个男人,然后这个男人拿着用他的命换来的命,转眼就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这种渣男不杀留着过年吗
秀秀真是看错了人
阴姬全身的气劲都如水波一般澎湃起来,吓得江玉郎呆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