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 人头税(1 / 2)

日子一天天过着。

白鹿村又恢复了平静。

祠堂修好后,大家齐聚祠堂,放鞭炮庆祝。

“这次修祠堂,大家都出了力”白嘉轩说着感谢的话。

祠堂修成后,白嘉轩算是把族长的位子,坐稳了。

鹿子霖还想找周强的麻烦,说周强修祠堂没出钱。

但,看到周强冒着寒光的眼睛,鹿子霖退缩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鹿子霖对周强有些害怕了。

周强的新家,由于要求较多,盖的比较慢,还需要时间。

不过,没人敢去捣乱。

没瞧见鹿子霖这个乡约要捣乱,都被周强揍成猪头嘛。

村里有一个算一个,没人敢惹周强。

村里人看见工地的活儿不少,想去做点事赚点钱,周强也让去了。

每天围着周强的人多了,比去保障所的人都多。

鹿子霖这个乡约,没啥威风,身边只有几个狐朋狗友。

周强包的山头,种了一些洋芋、洋姜。

洋芋就是土豆。

洋姜可以用来做咸菜,也可以适当吃一些当主食。

这两种作物都很耐旱。

周强已经雇下了长工。

附近村子,一个二十来岁的汉子,叫庞安。

他爹生病,花光了家里的钱,走了。

穷的揭不开锅,出来找活儿。

周强一次从省城回来,碰见了这庞安。

聊了一阵,觉得庞安不错,就收下了。

庞安每天一大早来周强家干活儿,干一整天,到晚上回家。

庞安已经结婚,有媳妇有娃。

庞安不在周强这里住。

吃当然是在周强家吃。

周强给的待遇,跟其他人一样,不厚待也不刻薄,不多不少。

有了长工后,周强的小日子,过的更惬意了。

不是在省城住几天,就是去山里打猎,家里的活儿,大部分都交给了长工。

扛着一把喷子。

骑着马,周强就进山了。

周强有马了。

他以前出行是驴车。

后来,买了马,都是骑马去省城。

周强想着哪天再买个盒子炮,配一把大刀,这样装备就齐全了。

进山打猎,周强也主要是玩儿,不在意能打到什么。

有时,弄几只野鸡、野兔回来。

有时,周强还能搞一头野猪。

没遇到土匪。

可能是因为穷吧。

周强进山的方向,没土匪。

白鹿村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某一天。

白鹿原上平静的生活,被打断了。

因为,鹿子霖要收税了,要清查田亩,加收人头税。

注意是加税。

又要从老百姓口袋里掏钱啊。

这又是要逼死老百姓的节奏。

白嘉轩问鹿子霖“是不是吃下窟窿了”

在白嘉轩眼里,鹿子霖这个乡约,啥也不干,就是吃吃喝喝。

这跟之前的,县里有了亏空,多收三车粮食,一模一样。

鹿子霖的保障所,不是正规的官府机构。

这里上班的人,没有工资。

加收的税,县里分七成,仓分两成,保障所分一成。

其实这一成也不算少了。

“没有,胡说啥哩。”鹿子霖当然不会承认。

很快,收税的消息传了出去。

白嘉轩家又来了很多村民。

大家不想多交税,想让白嘉轩带头闹事。

但这次白嘉轩不想出头。

之前交农起事,白嘉轩带头闹事,要不是朱先生的一封信,白嘉轩已经死了。

这次收税,白嘉轩再挑头闹事,必死无疑。

所以,白嘉轩装病躲了。

鹿三在大门口拦住众人,说“族长害病了,疼的满炕打滚。”

好家伙,鹿三嘴里白嘉轩这病,可不轻。

其实院子里面,白嘉轩正和周强喝酒呢。

“族长,这人头税咱们交不交”听说人头税后,周强就借口来白嘉轩家,吃仙草做的油泼面。

周强喜欢仙草做的油泼面。

白嘉轩抽口烟袋,皱着眉头,有些无奈说“怕是要交哩。”

“哦族长,你不再弄个鸡毛信,再弄交农起事”周强随意开玩笑。自从他打过白嘉轩后,跟白嘉轩说话更加随便了。

“弄不成,再弄,要死人哩。”白嘉轩似乎怕死了。

“族长,乡民们要是交了税,怕是日子不好过了。”

白嘉轩点点头,没说话。

面对官府收税,白嘉轩这个族长,也没啥办法。

滚滚大势,个人是无力抵挡的。

“小强,来,吃油泼面”仙草做好了面,热情招呼。

“谢谢嫂子。嫂子,你做的油泼面比省城面馆做的都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碗。”

“好,我今天吃六碗。”周强没有客气。他来的时候,也没空手,酒、肉、豆腐,都拿了不少,“三哥,来瓣蒜”

“我有了。”鹿三也回来吃饭。

“那给我再加点辣子,辣子多了香。”

“好嘞。”

周强呼哧呼哧吃了起来。

外面的村民,见不着白嘉轩,只能去找鹿子霖。

“这是县长的命令,公事公办,我也没办法。”鹿子霖铁了心要收税。

鹿子霖干的什么差使

就是帮官府,搜刮民脂民膏。

他这样的狗腿子,注定是要被村民戳嵴梁骨,被唾骂。

s如果鬼子来了,鹿子霖一准是汉奸、走狗、卖国贼。鹿子霖的狐朋狗友,白兴儿、桑老八等人,也一定是汉奸。

官府要多吸老百姓的血。

老百姓要再被多吸血,就活不下去。

这就是无法调和的矛盾。

自古官逼民反,就是如此。

电视剧中,白嘉轩种了罂粟,成熟后,熬制鸦片,散发出香味,被白兴儿闻到了。

白兴儿抽过大烟,知道是鸦片,急忙告诉鹿子霖。

鹿子霖把白嘉轩叫到保障所,当着众人面,指着白嘉轩鼻子问“你种的啥鸦片”

种鸦片是犯法的。

白嘉轩解释说是给药铺送。

鹿子霖当场说“我们也要种。”这摆明了要一起犯法。

白嘉轩不同意大家一起种,说“药铺收不了这么多鸦片。”

白嘉轩这样说,就犯了众怒。

“凭什么你白嘉轩能种鸦片赚大钱,我们不能种”

这一刻,村民才不管白嘉轩是族长,也不管白嘉轩以前的付出。

但凡涉及到村民自身的利益,他们绝对能做到“忘恩负义、欺软怕硬。”

于是乎,在鹿子霖挑拨和鼓动下,村民们不顾白嘉轩阻拦,都种了罂粟。

这算是变向解决了鹿子霖收税问题。

白嘉轩算是无意中帮了鹿子霖大忙。

现在不一样了。

白嘉轩的烟苗犁了。

白嘉轩没有熬制鸦片,没有引起你种了,不让我们种的问题。

没有白嘉轩转移不可调和的矛盾。

鹿子霖就是被田福贤架在火上烤的野狗。

鹿子霖是白鹿村的人。

现在帮着外人,欺负乡邻。

鹿子霖,乃至鹿家的名声,臭了,烂了。

鹿泰恒多年维持的鹿家名誉,荡然无存。

“交税,必须交税”鹿子霖带着狐朋狗友,家家户户通知。

“不交”

“想要人头税,没门”村民们拒不交,多收的税。

但,显然这是不行的。

扛枪的很快来了。

挨家挨户的“抢粮食”,敢不交,直接抓人。

“不要啊”

“粮食抢走,我们咋活啊”

“给条活路啊”

“鹿子霖你这个畜生”

“鹿子霖你不是人”

“鹿子霖你不得好死”

“鹿子霖,挨千刀的,该天打雷噼”

鹿子霖带的路。

村民的粮食被抢走了。

这一刻,村民恨的不是扛枪抢粮的,而是恨鹿子霖。

村民们哭爹喊娘,白嘉轩听到了,但白嘉轩没有出头。

不是白嘉轩不想出头,是白嘉轩知道,出头必死,还没啥用。

胳膊扭不过大腿。

白嘉轩要是出头,必定被滚滚大势,碾压成碎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