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点点头,秋闱也就是礼部试,俗称省试,是决定读书人命运的一件大事。
后周的科举制度,分为常科、制科和武举。其中的武举,因为李中易设立了讲武堂的制度,已经名存实亡。
常科又分为秀才、明经、进士、俊才、明法、明字、明算等五十几科,其中尤以进士科为重。
制科,又称大科或是特科,并不是常规的考试,时有时无,主要的目的是选拔出各种特殊的人才。
实际上,李中易对常科中的明法和明算两科,以及制科中的各种特殊人才,抱有不的期望。
明法之才,正好可以选拔进大理寺,大理寺现在最需要专业性的人才。
至於明算之才,却是帐房、税关、丈量田亩等等的可用之才。
至於,制科中特殊人才,因其科目设置的缘故,让李中易更有期待感。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李中易对於进士科的帖经、诗赋以及策论,并不感冒,认为这些不过是无病呻吟的假大空罢了。
这个时代的科举,就和后世的高考指挥棒一样,当权者重视哪些科目,读书人为了作官从而改变自己的人生命运,必定会钻研那些科目。
只不过,李中易并不想冒然取消进士科的考试,反正不授实任官也就是了,都养在翰林学士院内,又没有捞灰钱的机会,多几张吃饭的嘴罢了,没啥大不了的。
等时机成熟之后,李中易肯定会改革进士科的取士科目,很多时候,改革不能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李中易略微想了想,从朝廷的开恩科诏书下达,到如今不过十日的光景。可是,潘、曹两位仁兄已经在京城了,可想而知,他们应该是早就到了。
逻辑很简单,古时的赶路,可不如现代高铁或飞机那么便利,从大名府或是真定赶来开封城中,路上至少要走半个月的时间。
“不知道两兄台,打算考哪科?”李中易故意问得含糊不清,目的是想引出更多的实情。
潘惟德不疑有它,爽朗的笑道“自然是进士科了,家父尝言,四海归一,天下太平为时不远矣,升进士走文途,可比参加武举的前途强多了。”
李中易暗暗点头,俗话说的好,马上打天下,下马治万民,和平时期可不就是文臣们的天下么?
见李中易扭头向他看过来,曹璨叹了口气说“在下不如潘兄学问好,只是家父硬逼着习文,父命不敢违罢了。”
面对陌生人时的吐嘈,其实是心理上自我解压的一种好办法。
很多时候,你的心理话,哪怕是铁杆发小,也不敢完全直言。可是,若是在火车上遇见的陌生人,倒可以大说特说。
李中易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曹璨骨子里和潘惟德是一路人,只不过,曹璨比较重视礼数,远没有潘惟德那么豁达大度罢了。
闲叙不可能干聊,更不可以无酒,李中易朝张三正使了个眼色,他马上端起酒壶,替李中易和曹、潘二人倒满了杯中酒。
“来来来,咱们萍水相逢却也是有缘人,满饮此杯,以贺之!”李中易虽然读书不多,却也是泡在大儒堆里成长起来的皇帝,自然也被熏陶出了几分文雅之气。
潘惟德微微一笑,开玩笑说“这状元红酒,可比女儿红更烈几分,黄兄就不怕喝多了,找不着回家的路么?”
李中易放下空杯,哈哈一笑,说“不妨事的,有大管家和二管家在,回家之路畅通无阻。”
这时,曹璨才注意到了膀阔腰圆的高强和张三正,不由惊叹道“两位一定是习过多年的武事吧?”
李中易故作惊讶的追问“何以见得?”他心想, 曹璨的眼力还是不错的,很可能也是习武之人。
所谓南船北马,确实是符合当地环境的偏重。北方的大名府和真定府,因为地处抵御契丹的前沿,民间习武之风盛行,弓马娴熟的勇士颇多。
曹璨微微一笑,说“这位兄台应该是善射之士。”指着张三正左手食指上的厚茧。
李中易暗暗点头,曹璨的眼力确实非同寻常,张三正本是弓弩营内选拔出来的神射手。
“至於这位仁兄嘛,必是擅长刀劈之术。”曹璨一语中的,高强以前还是小卒的时候,曾经是刀盾兵里的佼佼者。
见聊天的气氛差不多了,李中易便笑着试探说“想必曹兄出自於真定的武学世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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