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当真没有种什么梅花。”
其他人不信,循着那香味儿便摸到了妇人们聚集的花厅内。
苗氏赶紧站起来:“相公,可是需要什么东西?”
李公子苦笑:“这群人非要说咱们家种了梅花,可是咱们家没种梅花呀!”
胡莺莺想了想,拿出来自己的荷包,轻轻笑道:“难不成,你们闻的是我这梅花香片的味道?”
苗氏走过去拿起来一闻,脸色都变了:“你这是什么东西?里头装的是梅花?”
胡莺莺把荷包打开,里头拿出来一把细小的片状颗粒,褐色的颗粒凑近了闻味道更是勾人,这不仅让人辨别不出与真梅花的香味有什么区别,且比梅花多了一分勾人的味道,闻了一次还想再多闻一会,简直就有些摄魂!
一群人都好奇地围过来,胡莺莺也不小气把那颗粒放到桌上,谁若是喜欢便拿去一颗。
一时间大家也顾不上体面了,都争抢起来,苗氏自然也想要,挤上去头饰都歪了!
刘二成把胡莺莺拉到一边,仔细地护着她,低声道:“可累了么?若是累了我便带你回去休息。”
胡莺莺轻轻摇头,不多会,便有人扭头问她:“刘夫人,敢问这香是如何制的?”
“就是我闲时无聊琢磨出来的,也不难,回头我把方子写给你。”
这香不仅女人们喜欢,书生们也很喜欢,梅花高洁,不畏严寒,自古都是文人雅客热爱之物。
有书生大赞胡莺莺心灵手巧,秀外慧中,宛如“梅花娘子”,因为想要这香的制法,女人们也都蓄意讨好胡莺莺,说些奉承恭维的话,苗氏也忍不住巴结起来,拉着胡莺莺姐姐妹妹亲热地喊起来。
谁都知道,戴上再好看的首饰,旁人也会看腻了,可若是你身上香气缭绕,无论走到哪里,都自有一种清丽脱俗之意。
刘二成并不喜这样,他不想任由那些男人的目光在自己妻子身上留恋,没多久便告辞了。
见他们走了,其他人也陆续告辞,李书生面色阴沉地坐在正堂里的椅子上,苗氏才踏过门槛,他就把一盏茶砸了出去。
“小家子气!你嫁入我家数年,什么香没见过?我李家原本就是靠制香发家,脸都被你丢尽了!”
苗氏脸色一寒,蹲下去徒手去捡地上的碎渣,她虽然是李家媳妇,但从未插足过李家的生意,何况这香确实闻着比李家所制的香都更要好闻,但相公发火,她只能忍着。
李书生站起来,眸子里都是阴沉:“刘成在学府之上处处压在我头上,原本他虽文章做的好,但于作诗方面并不如我,可如今也远超于我,只怕到时候徐老师会让他代表学府去林州学祠上香,一旦如此,我将颜面无存!”
他的堂伯一家早已入京,堂伯的儿子亦成绩不俗,两人一直暗中较劲,李老爷于去年酒醉之后放出豪言说李书生来年必定会代表整个县城去林州学词上香,言下之意便是他儿子乃是全县城最优秀的书生。
每年乡试,各县城都会有学府派的最优秀的书生前去学祠上香,求祖宗保佑考试顺利,其实这也是各大学府在暗中告诉上面的人,这上香之人便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学生了。
这些学生虽也不会得到什么特殊的照顾,但总让人觉得也是一种殊荣。
李书生日思夜想,却愈发地不安,他总觉得自己是比不过刘成的。
苗氏捏着一堆茶盏碎片,忽然静静地说道:“相公,我有法子保你不会被刘成阻拦。”
此时胡莺莺与刘二成牵着手往回走,路上处处是人,红灯笼满街都是,刘二成没说话,胡莺莺侧头看他:“你不高兴吗?”
刘二成捻捻她的手:“嗯。”
胡莺莺一怔,有些奇怪:“你为什么不高兴?”
刘二成其实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就是克制不住脑子里那种想法,于是如实说出口了。
“我的女人,不想被旁人喜欢。”
胡莺莺抿嘴一笑,立即断定:“你又吃醋了!”
刘二成快速否认:“没有,只是说说罢了。”
胡莺莺摇摇他的手:“你就是吃醋!”
“真没有。”
胡莺莺笑眯眯地拉起了他的手:“那我给你盖个印章好不好?”
她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往他手心里亲了一下,刘二成心跳加速,这可是大街上啊我的姑奶奶!
胡莺莺才不管那么多,她亲完,一字一句地说道:“刘二成,你听好了哦,我这一辈子呀,只喜欢你一个,永远永远都不会变的!”
刘二成原本略微黯淡的眼睛里,逐渐蓄满了笑意,他握紧她的手:“一辈子不够,永远永远还差不多。”
第55章
胡莺莺身上那股子梅花香味真是叫人记忆犹新,城中妇人们都期待着她能分享一番制香的法子,胡莺莺亦不小气,回去便托刘二成写了下来。
她只说是自己偶然想到的,其实是在曾经捡来的那本书上瞧见的,刘二成也不疑有他,便替她写了方子赠予他人。
此香不仅味道清幽以假乱真,让人仿若置身于梅林,还能静气安神,使人心情愉悦,简直直接秒杀了当前市面上的其他香料。
可惜的是,那些妇人们拿回去方子却也制不出来同样的香料,味道总觉得有几分拙劣。
便有人拿银子来买胡莺莺做的香料。
胡莺莺闲着无聊的时候倒是也做了些香料,便定了个价格卖了一些。
香料的价格都不便宜,她做了一小盒就买了足足十两银子,不过这香料做的也花费时间罢了。
胡莺莺似乎找到了一条生财之道,跃跃欲试地买了一堆材料打算多做些香料拿出去卖,夏氏瞧见了便心疼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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