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偃处理伤口,加上“排兵布阵”,一共花了大概一个小时。
在做完这一切后,他便立刻回了那个重症监护室所在的楼层。
却不料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他一出来,就看到重症监护室的门口,正坐着一个让他极其厌恶的人。
而另一边,白青木恰巧抬头,也看见了谢无偃,以及跟在谢无偃身后的田五两人。
白青木顿时表情微变。
他认识谢无偃身后那个脸型方正的男人,在上辈子,那个人就一直跟在谢无偃身边,是谢无偃的心腹之一。
谢无偃这是什么意思,不打算掩饰了?也不打算继续隐藏了?!
对...对,他怎么忘了,谢家这次出手,除了伤害了他的诉安,肯定也向谢无偃这个小变态出了手。
可气的是,他的诉安现在命悬一线,病情危重,这个谢无偃却逃了出来,而且看样子......身体还好得很!
并且因为暴露了能力,貌似不准备继续隐藏。
白青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辈子谢无偃暴露的时间比上辈子要早,却同样没出事,这对他来说,貌似不是一个好消息。
再想到上辈子谢无偃在初露锋芒后,不论是在商场上的手腕还是对时诉安的态度,都带着极端的侵略性和攻击性,根本没人能让谢无偃目的落空,白青木脸色就隐隐有些发青。
但很快,他又调整了脸色。
白青木站起来,面色忧虑,用别人无法起疑的语气对谢无偃道:“你也来看诉安?”
谢无偃抬眸看着他,心底隐隐露出冷意。
刚刚白青木的微表情他看的很清楚,那种嫌恶和厌恨,不管怎么掩饰,都带着浓重的味道,真是让他无法忽视。
他真心懒得和这种人虚与委蛇,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对时诉安纠缠着不放,让他由衷地不悦。
“时诉安是我哥哥,我当然会在这里一直看护他。”
谢无偃声音冷淡,推着轮椅,来到重症监护室的门口,又侧头看向白青木,“但你和我哥哥并不熟吧?”
“小弟弟,他和里面的患者不熟?”
一名护士走了过来,皱眉看向白青木:“那你刚刚怎么还说你是里面患者的好友,说要看他,还要看有关他的病历,甚至要求见治疗他的医生?!”
“我们本来就是好友。”
白青木脸色沉了下来,但自持的教养让他做不出什么丢失脸面的事情,他只是板着脸对谢无偃道:“小弟弟,我知道你对诉安占有欲很强,不喜欢你哥有任何关系好的朋友,但你这种行为,是自私自利,对你哥更是不公平,你这样污蔑我,甚至不只是自私自利的问题!”
“你说什么自私自利?真会污蔑,我本来说的就是实话,哥哥疼我,我和哥哥关系好,你和哥哥关系不好,就这么简单而已。”
谢无偃本来也不想和白青木发生任何交流,但看着白青木在这重症监护室前杵着,看样子一时半会都不会离开,简直从眼到心都膈应。
“还有,你还想看我哥哥的病历?你算他什么人,我是不是能怀疑你,你和绑架我哥哥的人有关联?!”
“你,你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污蔑,我和你这种小屁孩,根本没话可聊!”
白青木来了气,尤其在看到旁边护士对他的眼神时,心情更是极其糟糕,上辈子面对谢无偃时那种愤怒厌恶又憋闷的心情,仿佛穿过时间,又附到了他身上。
“我可没有污蔑,你敢给护士姐姐看你的微信记录吗,或者通话记录。”
谢无偃装作一个普普通通的未成年露出警惕的獠牙的样子,将轮椅推到护士旁边,对护士说:“姐姐,他和我哥哥根本就不算朋友,平时都不怎么联系,就算有一点联系,还是他单方面一昧地贴上来,而且在他贴上来后不久,我哥哥就被绑架了!你们千万不要让他接近我哥哥,或者让他接触给我哥哥看病的医生!”
“谢无偃!!!”
白青木终于崩了脸色,他本就极其厌恶嫌恨谢无偃,何况在听了谢无偃这犯话后。
“你满嘴谎言,满口污蔑,你再这样下去,迟早被万人嫌恶!要进监狱!”
“先生,你不能打人。”见白青木架势不对,护士连忙上千拦住,“这里是医院,你想干什么?!”
“我没想打人!”
白青木被拦,气得呼吸加重,但他被这么拦着,也没再往谢无偃面前走,只是指着谢无偃,冷笑:“你满口污蔑是吧,可以,诉安他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到时候诉安知道了你刚刚做的事儿,你觉得他会不会对你生气失望?诉安一旦失望,你觉得他还会像以前那样一昧地相信你,关心你?!”
听到白青木的话,谢无偃面色的确微微有些变,但他随即却道:“我污蔑你?你才是满口谎言不安好心吧,你一个官三代,众星捧月,从来不爱搭理普通人,怎么就突然就盯上了我哥,还对他穷追不舍?!我哥问你为什么突然接近他,还坚持和他做朋友,你却根本说不出理由。我看,你根本就没有正当理由,你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谁说我没有正当理由?!”
“那你什么理由?你说。”
谢无偃眼神泛冷,他一直都坚信,这个白青木是不怀好意,因为白青木行为百分百可疑。
“我的理由?”
看着眼前的谢无偃,白青木脑海中突然一闪。
他想到上辈子在他向时诉安表白后,谢无偃这个占有欲强到可怕的变态做下的一切扭曲又禽兽的事情,成功将本来也有些喜欢谢无偃的时诉安推得越来越远。
而眼前的这个谢无偃,和几年后的谢无偃,性格根本是如出一辙,顶多说几年后的那个更变态扭曲而已。
可现在的时诉安对谢无偃的感情可没那么深,更别说喜欢,要是时诉安被谢无偃如上辈子那样对待......
呵。
白青木心底露出讽笑。
他看着谢无偃,面上怒气逐渐消失,变得无奈,又隐隐透着几分后悔和恍然大悟。
“其实我不想说清楚,因为我怕贸然追求诉安不合适,但你现在提醒了我,你说的对,我的确不应该遮遮掩掩,而是应该光明正大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