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叹了一口气,“我身上长着那个什么该死的疱疹,还在往外渗着脓水,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还能想那些东西?”
“事实上只有你抓破的地方有些脓水而已。”
“行了,我们可以不再探讨脓水的问题了吗?”
“可是,但是事实上是你先提起的。”
肖恩自动忽略了豪金斯的那句话,“没能尽早发现那颗定时炸弹,你是不是很苦恼?”
“至少我在它爆炸之前发现了它。”
肖恩闭上眼睛,他发现无论是什么样的话题,豪金斯都有让它在三句话内完结的能力。
就在此时,豪金斯裤子的口袋里手机在震动。
他把它拿出来,借着屏幕的微光,肖恩看见豪金斯皱起的眉头,他接通那电话。
“good evening,亲爱的豪金斯。”
“蒙特罗·詹姆斯。”豪金斯念出了那个名字,肖恩一愣,看向他。
“真遗憾你没有成功拆开我送给你的礼物。”
“但我相信你很高兴听见你的‘礼物’像新年的烟火一样升上了天。”
“嗯哼,每一个炸弹都是艺术品,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这样视艺术为公敌。下一次,我会送给你更好的礼物。”
说完,电话便被挂断了。
豪金斯依旧坐在那里。
“那个家伙竟然会打电话来找你?”肖恩有些好笑,他觉得豪金斯与蒙特罗之间的关系很特殊,却又一时说不清特殊在哪里。
“我的堂兄出任务之前,蒙特罗曾经打电话给我,他说他会用炸弹把我的堂兄炸去和上帝在一起。我那个时候正在接受拆弹训练,我以为这通电话只是个恶作剧而已。”
肖恩有些意想不到,很少说话的豪金斯竟然在向他说这些。豪金斯并不是那种遇到心痛的事情会找人诉说的人。他会将它们埋在心脏的土壤之下,直到它们窒息而亡他也会依旧保有那副没有波澜的表情。
“然后呢?”只是在那个夜晚,肖恩很想听他说出来,让它们发哑将土壤松开,也许他的心脏能够松一口气。
“然后我的堂兄再没有回来。他们将他的军服安葬在军人墓园里。我站在他的墓前,手机又响了。”
“是蒙特罗?”
“是的,他问我是否喜欢这个礼物。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问你的家族’。”豪金斯微微低下头,看向黑暗中肖恩的眼睛。
“你会找到他的,豪金斯。”
“也许。”豪金斯起身,走向门口,“晚安,肖恩。”
第二天的早上,里克来看望肖恩。
“嘿,兄弟!你怎么样了!”
肖恩坐起来,接过里克带来的三明治,“还活着,退烧了就是身上痒的难受。”
“那个三明治你要好好平常,是安娜做给你的。”
“真的?”肖恩咬了一口,“那么昨天安娜做给你的通心粉味道如何?”
“那味道好极了!”里克坐在肖恩身旁,“让我连通心粉该是什么滋味都记不起来了!”
肖恩笑了起来,“不过三明治的味道还不错。”
“一会儿我就要开着车同其他连队巡逻了,营地调了一个人来暂时顶替你的位置,不过一想到你不在车子里,我就没人说话了。”
“放心,你会和新来的哥们聊的很来的。他会教你怎么对付女人失败的通心粉。”
“对了肖恩,听说我们北区这边又要有调动了。”
“什么样的调动,会把我们都调回美利坚吗?”
“做梦吧你!听说我们营地会进驻特种部队的人,为了追捕叛乱分子也许有一些暗杀行动。”
肖恩点了点头,“我以前是在支援部队里的,如果派来巴格达的应该都是先遣队或者先锋营的人,估计他们中我一个都不认识。”
“好了,兄弟,希望你早日能穿上这身闷热的迷彩服,我去执勤了,愿我能平安归来。”
“上帝保佑你!”
里克走之后,肖恩就无聊地躺在床上,想起自己药还没吃,便倒出两粒来。躺在床上实在太无聊,肖恩决定起来走一走。
虽然路易斯医生叮嘱过他最好不要流汗,肖恩还是穿着他t恤走到了营地外的小摊贩前。
这些小摊都是当地人经营的,他们大多被省察清楚了背景才被允许在这里贩卖dvd。
从他们身边走过,就能听见蹩脚的英语在说什么“五美元一张碟十美元两张”之类的。
“有科幻片卖吗?”肖恩问他们,说完之后肖恩才觉得自己是傻瓜。正儿八经的电影在一群憋了几个月的男人面前是没有市场的。
小贩只是拿着一张碟在他面前不停地重复一个单词“good”。看那封面就知道是一张a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