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们愣了一下,那股兴奋劲儿明显松懈许多,脸上的笑容也勉强了许多,蔫哒哒的在下头眼巴巴的望着,看起来可怜极了。他心下着急,突然想起了什么,双手放在胸前,双手笨拙的比出了一个心形。
别不开心啦,你不开心,我也难过。
他朝他们挥挥手,也不再做什么,伸手慢慢的合上了那半扇开着的窗户。
“吱呀──”
身后的纸门被轻轻的拉开,他微微侧过头,露出姣好的半张侧脸,鸦羽似的发丝披散在肩头,精灵般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漏了出来,在他的脸上投射出一道细细长长的光线。
“主殿。”
时也从黑沉梦中突然惊醒,映入眼帘的是被一圈条纹布帘圈住的白色天花板,上面沾着零星的污垢,看起来略略有些刺目。
他低低的喘了两口气,微凉的空气吸入紧闭的喉咙口腔,刺激的时也捂着嘴唇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不由的弓着背蜷缩起来,把头埋在了两膝之间。
有人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接着就是拉开布帘的声音,一双手一把把他拖起来抱在怀里,又有一只手在背后轻轻的顺着气。
“没事吧?来,喝点水。”
呼吸渐渐平缓,时也咳到浑身发软,根本无力接过杯子,那人叹了口气,把水杯放在了一边。
“怎么又发烧了?”
被放回床上,细心的掖好被子,微凉的手附上额头,昏昏沉沉的脑子顿时清醒了些。
“还好,是低烧。”
时也疲倦的睁开眼睛,视线范围里模模糊糊的,只能勉强看清楚两三个人影,他动了动干涩的喉咙,低声道。
“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正在翻箱倒柜找药的人一顿,从柜子里抬起头,“时也这是说的哪里话,身体不好又不能怪你。”他又转过头看向一直坐在床边的一个人,“弦一郎,你说是吧?”
真田弦一郎眉头动了动,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是我弟弟,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对啊,他现在已经不是审神者了。
他有名字了。
时也费力的睁大双眼,医务室的病床旁边,新鲜出炉三个月的哥哥,真田弦一郎冷着张生人勿近的脸坐在那,黑色的眼睛里透露出的却是无奈和关心。
时也无声的笑了笑。
他以前是有多笨,才分不清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