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终于叫对了自己的名字了,然而膝丸却完全没感到开心, 反而产生了一种对兄长智商的质疑──他看起来就那么好糊弄吗?
膝丸觉得髭切就是个小猪。还是最皮的那种。
“他跟踪我。”半响,膝丸闷闷的憋出这句话, 看起来气鼓鼓的, “我觉得特别过分。”语气中还带着一点儿求安慰的委屈味道。
时也眨眨眼, 目光微妙的看了身后跟着的髭切一眼,髭切正在看他, 二人的目光正好相对,付丧神反应极快,迅速就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膝丸向来是被髭切压榨的命,这一点时也当初在本丸里时就知道得很清楚,所以他很不厚道的笑了,拍拍膝丸的肩膀给他顺毛。膝丸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决定看在主殿这么可爱的份上暂时原谅兄长。
不是时也可爱和你原谅你哥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真田家到学校的路并不长,很快就走到了头。时也和膝丸说拜拜,挥手的时候看见髭切可怜巴巴的蹲在旁边,顿了一下还是也对他挥了挥手。
髭切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他刚想也挥挥手和他说拜拜,就见时也头也不回的转身走进了,付丧神的手只举了一半,嘴角向上拉扯出的笑容也只有半个僵硬的滑稽弧度。
膝丸叹了口气,拍拍他哥黯然神伤塌下去的肩膀,转身离去。
真田把时也送到高一的教室门口才分开,叮嘱他要好好听课不许偷偷打瞌睡,时也苦着脸答应着。临走的时候真田压了压帽檐,一双利目恶狠狠的穿过空气钉在里面正准备冲过来的鹤丸身上,里面蕴含的杀气犹如实质,就连鹤丸这个身经百战的付丧神一下子也不由自主的被镇住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时也上课睡觉的时候就是这个家伙给他打掩护的!
偏心到没边儿的真田自觉的将过错都推到了鹤丸身上,只觉得自家弟弟哪里都好,就是被这几个过分纵容的家伙给惯坏了!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才是最纵容的那个。
时也走到自己座位旁边,鹤丸殷勤的给他拉开椅子,无比自然的接过书包和外套,又对时也露出一个一看就是自己在镜子里练过的闪闪发光的笑容,这笑看的后排的女孩子们一阵眼红,这些怀春的小姑娘瞅瞅鹤丸俊秀的脸庞,又看看时也如画的眉眼,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嫉妒哪个。
“昨晚睡得好吗?”鹤丸问。
“还成吧。”时也想了想回答,没有了髭切的突然袭击,一晚上他都睡得很不错。“你呢?”他问。
“我?”没想到时也会关心自己,鹤丸愣了愣,又迅速反应过来作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睡得超级不好!没有时也跟我一起睡,我快要死掉了!”
“哇!”周围时刻注意着这边的女孩子们发出一阵小小的惊呼。
被女孩子们压抑着激动的呼喊搞得有点耳热,时也虽然不是很清楚她们在讨论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要过于好奇为妙。所以他选择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恶狠狠的推了鹤丸一把,把他推了个倒仰。
“本事大了啊,净会瞎扯。”时也拍拍手,把手腕活动活动,坐在了椅子上,拿出接下来上课用的课本──唔,下面两节课是巴形的课,不如补个觉?
他最近赶进度赶得紧,几乎每天都在画室练很久,不仅是身体上,精神上也疲惫得很,觉总是不够睡。
上课铃响了,巴形夹著书走进来,拿着粉笔开始讲课,目光时不时的从时也脸上扫过去,宛如实质,毫不掩饰的仿佛一个个尖锐的小勾子。时也也不躲不闪,撑着下巴对他笑,把巴形看的心头一热,还没来得及明示暗示一下自己的忠♂心,就看见自家主人一头栽倒在课桌上,脑袋在交叠的手臂上蹭了几下,自动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发出均匀而细微的呼吸声。
这是睡着了。
巴形皱了皱眉,一张常年严肃的脸看起来吓人得紧,把粉笔一撂气势汹汹的就冲下了讲台,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随着巴形一路追随到时也的课桌前,就见这位严格的教师扶着眼镜直勾勾的盯着睡得正香的时也,眉毛缓缓的皱了起来。
鹤丸撑着头挑衅的看着他。
巴形老师看起来很生气,慢慢的抬起了手,几个胆小的女孩子已经不忍的别开了眼──解开了自己的西装扣子,弯下腰把厚实的西装外套轻手轻脚的盖在了时也身上,还顺手给他理了理团在手臂外的头发。
全班同学目光死,现在的老师想潜学生的目的已经这么明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