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印象里,钟意一直是个文文弱弱的女孩,行为端庄优雅, 别说脏话,就连做某件事时让她说点调节气氛sao话她都吐不出半个字。
在此之前,许非白想象不到钟意爆粗口竟然…
有点可爱。
钟意连忙改口,“不是不是,您就是我爸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吗?”
换了一种问法,钟意语气却一点没变,那态度就像他大爷一样。
许非白还是说:“我是你老公。”
好吧。
钟意心想,上门女婿好说不好听,对方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也能理解,没必要一直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她很快就接受了自己已经二十四岁了这个事实,对于这个像白给一样的老公,多看了两眼觉得根本不亏。
这种长相的男人,花多少钱买来都值了。
醒来以后的信息量比中午那时候多了两倍还多,于是她再次躺下来,对那两个人说:“我累了,你们出去吧。”
许非白还想再说些什么,鸿伯拉了拉他衣袖,对他摇摇头,然后把人带了出去。
医院vip病房有专门的家属休息区,他们两个人走过去,鸿伯想起什么,又折返回病房,回来给许非白冲了一壶龙井。
一股茶香钻进许非白鼻腔,一闻就知道是上等的,他品了品,道了声,“谢谢。”
接着鸿伯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块包裹着冰袋的毛巾,一并递给他,“您的脸还是冷敷一下比较好。”
许非白接过来放在脸颊那里,冰凉的触感和那份火辣融合,整个人变得舒服起来。
就在他准备第二次表达对鸿伯的感谢时,旁边的中年人突然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然后深深鞠了个躬,“今天麻烦您了。”
“鸿伯,您这是干什么。”许非白连忙站起来扶他,这礼行的有点太大,他受不起。
“老爷的后事,您办的很体面,如果阿意知道的话,一定会很感激您。”
钟润半死不活这些年,外界早就没有消息,别说朋友,就连亲戚也没有来探望的。
如今他一去世,对外一报丧,几乎所有人反应如出一辙。
啊?这个人刚死吗?
钟润没有儿子,女儿出了车祸躺在医院里,那么操办这件事的任务就落到了许非白头上。
这三天,许非白把整个过程做的有条不紊,像钟润子女一样给他守灵,来吊唁的人,没有一个不夸赞,也没有一个觉得他做的有不对地方的人。
就连许非白母亲来祭拜的时候,也私底下跟他说:“我们家非白,看来是真的把钟大哥当亲爸了。”
今天是钟润下葬的日子,中途医院打来电话说钟意醒了,许非白听完也没有离开,只是让鸿伯赶紧赶回来,毕竟对钟意来说,鸿伯相当于半个亲人。
没想到钟意却失忆了。
世事难料。
许非白说:“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是不是应该的大家心里都有数。”鸿伯说:“许先生,你是我见过最重情重义的人。”
“您过奖了。”
茶香四溢,医院安静如素。
许非白把茶喝了个差不多,听到鸿伯开口,“许先生,有件事我觉得得跟你商量一下。”
“您说?”
“我老了,钟老爷也去世了,家里人说让我回乡下享福,我本来打算等这些事情解决完就走的,但是阿意突然失忆了,听说你们两个也要离婚了,我实在…”
“您别担心,我们不离婚。”许非白打断他的话,坚定的告诉他,“我会好好照顾钟意的,您放心退休就好了。”
从话里也明白鸿伯的意思,老管家可能觉得他们两个一离婚,外加钟意现在这样,以后就没人照顾了,心里担心,没有办法离开。
“那就好。”鸿伯稍微放了心,接着又说:“还有一件事。”
“嗯?”
“阿意失忆了,那么老爷去世的事,要不要告诉她?”
今天晚上是发生的事情太多,想必钟意没来得及消化,所以没问起钟润,等明天她接受了这些事,说不定会问钟润的近况。
许非白听完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我觉得还是如实告诉她比较好。”
“可是她才刚醒,身体和精神状况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
“那也要说。”许非白看着他,认真的说:“这件事瞒不住。”
说来也是。
现在信息这么发达,随便网上一查,什么消息都有,外加许非白身份特殊,一举一动都受人关注,这次主持葬礼也被人偷偷发到网上,好在李庚神通大,把那些压了下来。
鸿伯点点头,想想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
商量完这些事,时间也不早了,鸿伯家属打了几个电话让他回家,他不好意思跟许非白告别,说今天晚上也要麻烦他照顾钟意了,明天早晨他会早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