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宗踩着地上枯黄的杂草,头发不时的会被弯曲的梨树枝挂住,让他不胜其烦,索性一路佝偻着走过了那个果园。
走过了那个果园就是就是油坊的小偏房,一间稍微大一些,里头装的是封的严实的油桶。还有一间稍小些的屋子李耀宗知道那是刘宝林或者守夜的伙计过夜的地方,毕竟是存油的地方,得防着点贼。
李耀宗拍了拍腿上粘上的不少干叶子,走到了屋子门前张嘴就想喊刘宝林来着,不料却听见小偏房里头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奇怪声响。
不好,怕是有贼。
李耀宗朝旁边随手摸了一根柴火棍,正准备冲进去给那大胆的贼人一棒时心里又一顿。
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贼人如此大胆,没得是偷跑进去的野物吧。李耀宗又站在门前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这回不仅听见了悉悉索索像是衣服揉搓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滚动的声音,还听见粗粗的像是大狗子喘息的声音。
这是进了野物没得跑了。
李耀宗心里有了底,又轻轻推了推门。
没锁!好嘛。
李耀宗攥了攥手里的柴木棍,大力把那木门一推。
“好你个畜生,来这儿偷食……”李耀宗一句话还没骂完了,等看清了屋里的情景,眼睛都直了,这手里的木棒也不自觉的掉了。
“耀宗,你咋上后头来了……”偏房的小床上,刘宝林正压着一赤着上身的男子,见李耀宗看着他,刘宝林赶紧往旁边一翻,手也顺势拉过了床边的棉被盖在了旁边的男子身上。
李耀宗整个脑子都是蒙住的,脑里只剩两个叠着的身体,底下的那个不认识,匆匆一瞥只觉清俊秀气。
宝林怎么会……他……不是,那是两个男的啊……
“耀宗,你先去外头等会我,咱俩好好说说。”刘宝林见他这样,忙说到。
两男的……在一张床上……像是一对夫妻一样做那种事体……这怎么能行呢?
李耀宗脑子里持续着蒙,但还是依言点了点头出去了,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我说你别大白日里的□□,看吧,真丢份……”程缙推了一把身边的刘宝林,背着他在那儿整理自己的衣裳。
“咱这不好久不见了么,你今儿好容易来找我一回,又说晚上就得回东洲,咱俩这聚少离多的你可想过我憋的有的紧。”
刘宝林胡乱的把外衫给穿上了,凑过去把程缙的脸板了过来,大力的亲了一下。
程缙抹了抹脸上的口水,白了刘宝林一眼问到:“那这下被人给瞧见了,看你怎么跟人解释。”
“耀宗是我铁哥们,他知晓了咱们之间的关系也没关系,正好我也不想总偷偷摸摸的了,干脆趁这机会跟他给说清了。”刘宝林穿上了鞋,很坚定的说。
“你先别起来了,这大冷天的别凉着了,把被子盖上再捂热乎点。”刘宝林回头又叮嘱程缙到。
“行了行了,你烦不烦呢,快出去和你兄弟说话去吧,我看他那样受打击不小。”程缙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但还是依言躺进了被窝,还赌气的蒙上了头。
刘宝林柔柔的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就抬脚推门找李耀宗谈话去了。打开门一看,李耀宗正背着他呆呆的站在一株梨树下一句话也不说的直至的看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