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兄弟们虎目含泪簇拥到了额尔图身边。
额尔图奋力向外推着那些兄弟,脸上的神色又悲又冷,目光凌厉地看向周路,咬着牙说道:“如果你一意孤行执意要杀光所有人,那后洞在哪里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你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丝一毫的财物。”
额尔图满脸悲愤地和那个梗着脖子运气的胖子对峙着,石洞中寂静的落针可闻,额尔图额头上的冷汗慢慢滚落,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砰砰地心跳声。
这几息的沉默,额头图感觉比几十年还要长。
“我为什么要杀人?”
周路终于打破沉默,满脸奇怪地问道:“谁说我要杀人了,我说过吗?”
“那你?”额尔图的眼中全是愕然之色,诧异地追问。
周路极为不满意地哼了一声,乜斜着眼不愤地说道:“如果猜不准别人的心思就别乱说话。”
周路顺手向怀中掏去,将那串牛骨妖链取了出来在众人眼前晃了晃:“我让你们站起来,就是想让你们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你们还认得这件东西不。”
“牛骨妖链!”
额尔图一声喊,顿觉全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空了,方才对峙时的力量消失的干干净净,身体一软,砰地一声滑到了椅子下边。
“真、真的是牛骨妖链?老寨主在哪?”
这位大寨主这一刻激动的全身颤抖。
旁边那些老兄弟们也如被雷击,双眼直直地盯着周路手中之物,傻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牛骨妖链可是昔日牛头山寨主信物,这些老兄弟们几乎全是当年跟着老寨主风风雨雨打拼过来的,他们哪一个没有受过老寨主的大恩,老寨主库斯鲁失踪以后,这些兄弟们发疯了一样在蛮荒中寻找多年,就是直到今年,他们仍在四处派遣寻找的眼线呢。
而突然之间牛骨妖链就出现在面前,让这些人全都有些懵了。
额尔图拽着三头领的胳膊从地上站了起来,也顾不上那架冰冷的巨弩所带来的威慑力了,挣扎着向周路走了过去,脸都胀的通红,手抖抖地抬了起来指向周路:“你、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东西的?”
“库斯鲁爷爷给我的。”周路对这些人的反应极为满意,看的出来这些老兄弟旧情未忘,不怪爷爷常说,只要拿着这串妖链进蛮荒,或许就有机会保住一命呢,自己当年还不信,认为那么多年过去了,谁还认你一条旧物啊。现在看来,当年爷爷在牛头山施恩太多啊。
“库斯鲁……爷爷?”
十二个悍匪齐齐吃了一惊,“老寨主是你爷爷?”
几年过去了,乍听到老寨主的消息,额尔图情绪沸腾,再也把持不住心绪了:“老寨主、现在可好?”
周路笑了笑:“好着呢,爷爷一天无肉不欢,无酒不睡,最喜欢吃小细腿胡山的烤胸脯肉了,你只要给他准备了那个东西,求他什么事一准保成。”
额尔图与后边众兄弟的眼睛同时亮了,这个胖子将老寨主的脾气喜好描述的活灵活现,这回是绝计错不了啊。得知老寨主无恙,所有人无不喜上心来。
“那老寨主现在,他人在何处?”
额尔图的声音都有些抖了。
“他在我家呢啊。”周路充混装愣,一梗脖子仿佛极为不屑地回答着。
“你家?”众人都愣了一下:“你家在哪?”
周路不满意地乜斜了一眼,伸手在胸前画出波浪描绘着:“我家就在这样一座山的后边,旁边还有一片树林呢。”
众人面容古怪地转头互相看了一眼:看来这个胖子还是有点憨的不太正常啊。不过现在只要知道老寨主平安了就成。
额尔图胆战心惊地看了看周路手中的那架巨弩,期期艾艾地小心问道:
“那、那、你怎么……跑来抢劫……”
“哦,你问这个,”周路晃了晃巨弩,憨憨地说道:“我饿了,过来找点吃的,这样多威风啊,还可以将那帮真抢劫的吓走。”
“你……”
额尔图暗中擦了一把冷汗,真是又气又乐。
“那你、不抢劫了?”
三头领瞪着牛眼瓮声瓮气地追问。
二头领也小心翼翼地凑上一步:“你不杀我们了?”
“我说过要杀你们吗?爷爷也没有这样告诉我啊。”周路不满意地放下巨弩抱怨着:“还不快给我弄点吃的,这该死的蛮荒,路上找吃的太难了,看把我都饿成人干了。”
周路都已经两天没有吃到东西了。
听到周路的这句话,一洞人差一点就欢呼了起来。
死里逃生啊,这个胖胖的恶魔现在突然变成了自己人,对于已经绝望了的牛头山来说,简直比他妈过年还兴奋百倍啊。虽然方才确实将他们全都吓的够呛。
几个人慌乱地就要奔出去张罗食物,周路不在意地踢了踢脚下那个晕过去的猎兀株:“哎,把这头羊拎出去啊。”
三头领牛眼都瞪圆了,里边全是不可置信的神采:“这个王八蛋也交给我们处置?”因为紧张,三头领呼呼地喘着粗气。看周路点了点头,几个老兄弟兴奋地吼了一声,嘴里叼着刀冲了过来,将猎兀株向后洞提去了。
射残了大寨主的一条腿,不知阴过牛头山多少次,今天终于逮到机会报仇了。三头领兴奋的牛眼都眯成了一条缝,他心里暗暗发着狠,如果不好好折磨猎兀株三个时辰,都他妈出不了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