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明大义,弃暗投明,投靠了梁贤春,滑州各县纷纷效仿,知县主动出手,抓捕怒夫教众,献予梁贤春,以表决心。
刘江浦方寸大乱,急忙把事情报告给了昭兴帝。
隋智也收到了消息,急忙到皇宫面君。
秘阁之中,昭兴帝听完了隋智的奏报,神色凝重道:“贤春性情,过於刚猛,朕自修书一封,命她专心剿灭血孽门,莫再伤及无辜。”
隋智一皱眉,昭兴帝的态度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陛下,如今教中弟子人人自危,若任凭剿孽军肆意而为,只怕州坛却也难保,陛下若只送去书信,恐怕难以劝止剿孽将军,今当即刻颁诏,命剿孽军勿再伤及教众!”
昭兴帝叹道:“朕虽有意下诏,奈何受内阁掣肘,贤春虽刚直,然对朕忠心不二,朕一纸书信,足以令她回心转意。”
隋智沉吟片刻,压低声音道:“陛下,倘若滑州州坛有失,只怕会触怒星君,星君若是动怒,真神外身亦会有所感应。”
隋智压着半句话没说。
陛下,你还想不想晋升了?
昭兴帝看着隋智,良久无语。
秘阁之中寂静多时,昭兴帝笑道:“隋爱卿,歇息去吧。”
隋智不敢多言,默默离开了内阁。
陈顺才赶紧准备好了笔墨。
昭兴帝皱眉道:“这是要做甚?”
陈顺才一怔:“陛下,您时才不是说要修书一封给剿孽将军么?”
“修书作甚?”昭兴帝反问一句,陈顺才不知该如何应答。
“陛下时才不是说……”
昭兴帝拿起一本解梦之书,翻看之间,漫不经心说道:“清泉一县,有四百教众,整个大宣,有多少怒夫教徒?”
陈顺才算数不好,一时也估算不出来。
昭兴帝冷笑一声道:“许是十万不止吧?”
陈顺才算不出来,也不敢随意作答,又听昭兴帝道:“这是隋智第几次威胁朕?若没记错,当是第六次了。”
陈顺才道:“可是陛下,您还要靠隋侍郎……”
昭兴帝转脸看着陈顺才,神情冷峻:“朕不需依靠於人,朕用了他,他自当尽心竭力,这是他的本分,
这些年,他受了太多恩宠,却把本分忘了,且趁此机会让他知道痛处,让他把本分想起来。”
陈顺才还是担心:“可若是触怒了怒君天星……”
昭兴帝放声大笑:“哪有什么怒君天星?十几年前,隋智编出这句谎话,你以为朕真就信了他?”
说完,昭兴帝继续翻看解梦之书,重点留意直叶之梦,就是在现实中能够应验的梦。
看过片刻,昭兴帝慨叹一声:“这梦就要应验了。”
……
紫泉阁中,徐志穹正在查阅战利品,窗外响起阵阵水声和嬉闹声,青衣阁三百多个俊美女子正在汤泉之中戏水。
连日鏖战,青衣阁甚是辛苦,徐志穹趁着刚刚打下一座县坛,且带着部下来这名泉休个短假。
“两位姐姐,你们转过身去,扭一扭,碰一下,再比一比,且看谁的桃儿更大些!”
外面又传来一阵嬉闹声,徐志穹皱紧了眉头。
她们是不是故意的?
为什么非得把动静弄得这么大?
她们当我是什么人?
以为我想和她们一起泡泉么?
徐志穹还真就没这兴致,他被一本经文深深吸引了。
这本经文来自池环县怒夫教县坛,就在昨夜,徐志穹率领青衣阁把县坛端了,更难得的是,徐志穹事先准备充分,把外道和内道一并端了。
在内道坛司身上,徐志穹找到了这本经文,这本经文上记述了一些怒君天星早年的作为,在怒夫教中算是人手必备,本来没什么稀奇。
可徐志穹在其中找到了一段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图画,又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这段符号,徐志穹看着非常眼熟,肯定是在哪里见过。
在这段符号下面,有一段文字,徐志穹倒是非常熟悉:子在血中方知孝,妇在血中方知顺,仆在血中方知畏,夫於怒中饮血,方可立於天地。
这是怒夫教的内道经文。
那上面那段符号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原文?
准确的说,应该是密文!
这是徐志穹第一次在内道经文上看到原本的密文!
这些符号形成的密文竟是如此的熟悉!
看过,肯定看过!
徐志穹知道这段符号的出处了!
这种符号来自……
胸前铜莲花颤动,徐志穹的思绪被打断,太卜的声音忽从耳畔传来:“狂生,做的好大事,却把滑州闹得天翻地覆。”
徐志穹在脑海回应:“这原本都是咱们商量好的计策,不知太卜那厢准备的如何?”
“丹药已经出炉了,一共三粒,一粒使人修为大增,一粒能让断肢重续,这药却好,不管身上有什么东西断了,都能重续,另一粒却难说,吃下丹药,战力暴涨,却要让人陷入癫狂!”
徐志穹道:“这丹药却要怎么分?”
太卜道:“第一粒丹药我留下,第二粒丹药送与你,这第三粒丹药,却是重中之重!”
徐志穹笑道:“也送给我吧,我有个朋友,发狂之后,特别能打!”
太卜一怔:“有多能打?”
徐志穹道:“许是打得过饕餮外身。”
太卜轻叹:“狂生,你且慎重,我近日要去李七茶坊,和李沙白聊上几句,此役他是关键,
另外要带童青秋去一趟皇宫,倘若有什么闪失,你且去李七茶坊把童青秋接走。”
徐志穹皱眉道:“有什么事情,非得让童大哥去皇宫?”
“作画,”太卜道,“有一招画梦的手段,只有童青秋会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