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这个问题,徐志穹本来不抱有太大希望,毕竟这是怒夫教隐秘中的隐秘。
可没想到万秋生还真就知道些内情。
“你说的可是玄武冥道?我在家中赋闲之时,曾有人把一个重伤的教徒,送到了我的家里,
那群人说这教徒说这教徒的性命保不住了,可还有人说,冥道会有人来让他复生,
再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那晚阴气很重,好像有人来到了我家里,
次日天明再去查看,那受伤的教众已经死了,屍体留在了我家里,其他人却不知去哪了。”
重伤的教徒?
“他伤在了何处?”
“眉心破裂,颅骨也跟着裂了,连脑浆都流了出来。”
徐志穹微微皱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具体日子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新君当时刚刚继位,我也刚被罢官。”
肖松庭!
他被我用鸳鸯刃刺穿了眉心。
他死了?
“他的屍首,你是如何处置的?”
“送到乱葬岗,埋了!”
埋了?
就这么草草处置了?
不对,肖松庭掌握着怒夫教中许多机密,就算死了,也不会草率的处置他的屍体。
他还活着,只是原来的躯体伤势过重,不能再用了,冥道派人过来,帮他转生了。
徐志穹又问了些问题,万秋生都答不上来。
徐志穹将他收进了罪业,静静思索着下一步的对策。
郁显国很快还会与蛊族开战,届时大宣也将出兵。
两国联手第一战非常重要,倘若战败,两国盟约很可能就此破裂。
可只要居良这个细作还在,这一战几乎没有打赢的几率。
当务之急是尽快除掉居良这个细作,可这里不是大宣,不是徐志穹一句掌灯,就能解决掉一个朝廷要员。
暗中动手?
倘若失败,却要留下严重口实,自己在大郁恐怕无法立足。
不管有多艰难,开战之前,必须解决了这厮。
不光是他本人,还包括他在郁显国的所有党羽。
不过在此之前,得先请他吃顿饭。
徐志穹对杨武道:“你多熟悉一下这府邸,在要害之处多做些法阵。”
杨武在府邸各处穿梭,常德才则陪在徐志穹身边,有她护着,徐志穹踏踏实实睡了一晚。
次日正午,徐志穹写了一封请帖,叫侍女送到了大典客的府上,并且吩咐众人道:“你们把府邸仔细打扫一遍,多备些上好的酒菜,今夜我请大典客来府中宴饮。”
居良收到请帖,深感意外。
徐志穹为和要请我宴饮?
身为主管外交的大臣,外邦使臣相请,他若不去,於礼数不合。
可他若去了,和徐志穹又无话可说,居良始终反对与宣国结盟,而徐志穹又是一个敢殴打皇长子的狠人。
若是言语之中起了争执,他对我大打出手,我又该如何应对?
不能去!
按他们宣人的规矩,三天为请,两天为叫,一天为提。
宴饮当日,他才下帖,是徐志穹失礼在先,我不去,也在情理之中,且推了就是。
居良想直接拒绝,可转念一想,驳了他面子,直接将他惹恼,却也不妥,还是找个理由推脱更好些。
居良命人跟徐志穹的侍女回话,说他染了热伤风,今夜无法出门,待痊愈之后,再登门拜访。
侍女收到消息,赶紧回府给徐志穹回话,徐志穹甚是不满,且当着众人的面,责骂了侍女一顿。
徐志穹府上,有阳环公主安插的细作,事情刚过去半天,到了午后,阳环公主就收到了消息,徐志穹请居良宴饮,遭到了居良的拒绝。
阳环公主闻讯大笑:“这宣人好狂妄,却以为居良也能拉拢?
居良这厮也是奸滑,一句热伤风便把徐志穹给打发了。”
一名女子在旁道;“殿下,我等是不是该去探望一下大典客,也好做出戏给徐志穹看。”
这名女子名叫翘兰,原是上任郎中令之女,后因其父获罪被诛,翘兰及全家女眷,被贬为隶人,被放在集市上待价而沽。
阳环公主知其颇有才华,将翘兰收在身边,名义上是贴身侍女,实际上是阳环身边的谋士。
阳环公主闻言笑道:“做什么戏?此番就是要让徐志穹明白,我们大郁看不起他,也和他没话可说!”阳环伸了个懒腰道,“今夜不必派刺客去了,且上他提心吊胆多活一夜。”
当晚,侯爵府突然来了一辆马车,车上走下来一人,身形和居良相似,在徐志穹府上待了整整一夜。
两人彻夜长谈,将至天明,那人才走。
次日正午,阳环公主又收到了消息。
翘兰道:“公主,居良明面上推脱了徐志穹的宴请,却在暗地里和他私会,这事情非同小可,您应该到他府上问个明白!”
“居良当真去侯爵府了?”阳环公主深表怀疑。
“谍子亲眼所见,应该不会看错。”
阳环公主摇摇头道:“居良是个聪明人,他没有亲近徐志穹的道理。”
“许是徐志穹用了什么好处引诱他。”
“高官厚禄,锦衣玉食,良田万顷,美人无数,他还缺什么?徐志穹还能给他什么?
这事情有蹊跷,想必是徐志穹的奸计,今晚再派刺客去,不必有所顾及,势必摘了徐志穹的人头。”
翘兰走了,阳环公主心里却没底。
居良找了个宣人去刺杀徐志穹,非但没得手,还闹了笑话。
他打探的消息都不准,连徐志穹的修为都没弄清楚。
朝堂之上,他在徐志穹面前也落了下风。
这其中到底是什么缘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