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怎么哭了?莫非是他方才拒绝地太决绝,让她胡思乱想伤了心了?

但是想来想去也不觉得她是那样小家子气的姑娘,他有些怔忡,迷茫了半晌,稍稍有些转过筋。

莫不是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心中有些忐忑,帮她掖好被角,唇角紧抿,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轻声:「等调查清楚了,再告诉你好不好?」

颜末皱了皱眉,他还以为将她吵醒了过来,却见她懒洋洋地伸手挥了挥,大约是以为被什么飞虫骚扰,翻了个便又睡了过去。

他吹熄蜡烛,躺在她身侧,才一会,她便向是循着食物气味而来的小动物一般,转过身寻着他的手臂搂着,睡梦中还不忘使劲往他怀里钻。

他无奈,刚被那个冷水澡浇下去的欲望又稍稍冒了头,但还是生生忍住,只是叼着她顺便轻轻摩挲捻转了一阵,在那股邪恶的念头还没有一发不可收拾之时果断离了她的唇,将她拥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无奈苦笑。

比起黎雁九的一夜辗转难耐,颜末睡得很是自在舒服,抱着的像是个天然暖炉,软硬适中供暖不停,让她一觉睡到天亮。

但是对於把自己的痛快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家伙,老天爷实在看不过眼,於是,她是被下腹那突如其来的一阵阵抽痛扰醒的。

而从来没有处理过女子痛经的黎雁九显然比她更为惊慌,一时间还以为她出了什么大事,险些抱着他运着轻功就飞去找大夫,幸好颜末厉声制止,才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知道了她为什么脸色惨白痛的缩成一团的时候,黎雁九小脸微红,小声却毫不犹豫地将她搂进怀里:「我帮你捂暖。」

运了内力,那宽大的手掌轻轻覆在她小腹上,丝丝暖意,似乎不仅是那一处,连心口都填地满满的。

兴许是因为来葵水的时候又落了水,她这次月事来得又凶又猛,时间长不说,还疼的要命,黎雁九连公事都搬到了卧房,她一疼地难受他便运内力帮他焐肚子。

这么几天下来,少主大人留恋美人床榻像模像样地几乎传遍了整个焱城。

不说是不是真有真么回事,至少焱教中还是有些人对颜末大祁人的身份颇有微辞,几次三番在教中大会时提请教主对少主婚事三思的人也不止一个两个。

颜末有时候想,要是那些人知道她不仅是大祁人,还是大祁人的护国圣女的话,会不会一口气晕过去?

而黎雁九,在不管不顾那些流言蜚语多日后,终於被自家老爹给叫过去喝茶聊天了。

黎越寒摒推了书房里的闲杂人等,开门见山地对黎雁九道:「阿九,为夫琢磨着还是顾及些教中的老家伙们的好。」

黎雁九正色:「父亲,我有好好处理教中公事。那些卷册待会我便差人拿来让您过目。」

黎越寒扶额,自家儿子真的好实诚……实诚地连装着骂他几句的心情都没有了……算是明白为什么颜末这个看起来就颇为挑剔的姑娘为何会看上自家儿子,他儿子果真实诚地挺可爱,也许最近流行这型的男子?要不自己也学着在夫人面前试试?

黎雁九皱着眉还在气恼教中那些老古板,完全没察觉到自家老爹已经神游太虚,继续义正言辞:「父亲,这几日我也没有疏于练武,所以您真的不用担心。」

「嗯」黎越寒挑眉,刚说他实诚这就要说谎了么?明明收到的小道消息说他整日待在卧房里……

黎雁九正气淩然:「我每晚都去后山瀑布打坐一个时辰修行内功。而后在林中练习一个时辰的掌法。」

等颜末睡着以后大半夜去后山瀑布冲凉水外加打木桩发泄也是修行的一种啊,毫不心虚。

黎越寒刚喝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这哪里是练功啊,明明就是你这小子欲火焚身降火未果又拿无辜的花花草草发泄好么?!

他狭长的双眸微眯,落在黎雁九身上的目光颇有些戏谑:「阿九啊,果真长大了。」

黎雁九愣了愣,果断装作听不懂,岔开话题:「父亲今天找我来是?」

黎越寒吹了吹杯中浮起的茶叶,悻悻:「养了儿子什么用哟~老爹叫来聊聊天都不耐烦了~」

这满满的怨妇腔让黎雁九嘴角抽搐,对於自己这个父亲,他从来就是戳摸不透的,时而在课业和武功上严厉地犹如地府修罗,时而在某些无关紧要的八卦事上又温柔和蔼如街头大娘,着实让人忐忑非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