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华?!华航、华艺、现在又来了个博华……该不会它们之间有着狼狈为奸的关系吧?言幼宁听见这个字就觉得倒胃口。话虽如此,但是接下来的时间里,言幼宁心里总是有意无意地想着这件事。直接问明锋是不用想了,要是有机会,说不定能再见到那个精明的特助。言幼宁想,到时候拐弯抹角地打听一下总是可以的。
嗯,到时候一定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来打听。
两天的时间波澜不惊地过去,转眼就到圣诞节了。
年轻人对于这种表达感情的节日总是十分追捧,明明离着天黑还有好几个小时,一个个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等不及要去过节了。徐向北就是这批骚包过节派其中的一个,刚上完两节视听课就不见人影。据言幼宁估计,这一定是直奔商学院报到去了。
言幼宁有点儿无聊。自从一莲走后,但凡过节,他都觉得无聊。即便是在关家的那几年,也依然如此。世家大族,过年过节总是在老宅里扎堆,平时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都会出来露一面,吃吃喝喝,打酱油的找实权派套近乎,发红包的发红包,领红包的领红包,热闹完了一哄而散,感觉比聚会之前还寂寞。
既疲倦又寂寞。
在绕过那么大的一个圈子之后,言幼宁居然有机会自己过节,虽然还是难免寂寞,但是不管怎么说,躺在自己的热被窝里玩游戏总好过站在一群半生不熟的人中间察言观色,逢迎拍马。
言幼宁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在心里大概规划了一下自己的过节计划:先去趟超市,囤积点儿吃的东西,然后回家洗个澡,换了睡袍坐到床上去玩游戏,玩饿了自己煮火锅吃,然后继续玩游戏。
不过,在这个节日的中午,经典的理论再一次得到了证明:所谓的计划,它就是没有变化快。
言幼宁按照自己的计划逛了超市,带回一大包吃的东西,生的熟的都有。然后打车回家,洗了澡换了睡袍,给毛毛浇了水,正要支上电脑桌进被窝里去打游戏,手机就响了。
是陌生的号码。
“喂?”言幼宁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脖子之间,伸手从冰箱里往外拿鸭脖子和啤酒。嗯,刚才不放冰箱好了,要不要热一下再吃?
电话里一个听着有点儿耳熟的男人声音很是自然地问道:“你吃午饭了吗?”
“没,正打算吃。”言幼宁顺着他的问题答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个声音是……
“你吃过农家菜吗?大锅炖肉的那种。”明锋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普通朋友聊天的感觉,自然的让人生不出戒备的感觉来,而且他正在谈论的话题也十分有效地加深了这种效果。言幼宁的思路果然被大锅炖肉带着走了。
“大锅炖肉吗?”言幼宁在记忆里搜索,“没有。有一年我妈带我去郊区的度假村钓鱼,在那里吃过大锅熬鱼和山蘑炖土鸡。”
“差不多吧。”明锋的声音里微微透出点儿笑音来,“南郊有个马甸村你知道吗?他们那里的农家宴挺有名的。在那里吃完饭可以参观村子里的温室大棚。”
“大棚?”言幼宁惊讶了,“种什么?青菜吗?”
“不是,是种花。”明锋被他的语气逗笑了,“是花棚,鲜花、盆景,还有一些宠物。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言幼宁心里微微一动,“跟毛毛一样的盆景吗?”
“毛毛?”明锋迷惑了,他说的是人名吗?
“就是……”言幼宁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在跟谁聊天,顿时有些懊恼起自己的放松警惕,语气也变得不那么友好,“就是小球松。”
明锋却没注意到他语气的变化,自顾自地说:“对,小球松就是在他们那里的大棚里买来的,还有很多外面很少见到的花花草草,都挺好看的。”
还有很多外面很少见到的花花草草……
言幼宁瞥了一眼床头柜上晒着太阳舒展枝条的毛毛,觉得心里轻轻地痒了一下。
明锋的语气越发的和善了,“其实是想请你帮个忙。我这里有个客户,是法国人,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这个地方,提出要过去参观参观,她的翻译临时有事来不了。所以……”停顿了一下,明锋又说:“现在才刚中午,顺利的话,晚饭之前就能回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太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