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似金非金,似铁非铁,颇有着几分人类肌肤的光泽。
他轻轻的将叉剑放到了刻字上面的木盒子之中,他甚至于连木盒子也未曾打开,因为他相信,这东西肯定分辩出来,什么才是他真正渴求的东西。
慢慢的,这把叉剑在离开了贺一鸣的手掌之后,就开始融化了。
它似乎是变成了一团水银,彻底的融入了木盒之中。
贺一鸣的目光从这上面移开,小心的朝着房间门口张望着。
同样的一炷香左右,这团水银终于开始变化了,它从木盒子上慢慢的退了下来,重新变成了叉剑形状。
贺一鸣的眼中终于是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之色。
虽然这段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在贺一鸣的感觉中,每一秒的长度似乎都要远远的超过了一整天,如果不是他已经将屏息术施展到了极致,只怕全身上下早就被如雨的冷汗打湿透了。
终于,当水银恢复了原状之后,他才有点儿放松下来。
将叉剑背到了身后,贺一鸣慢慢的伏低了下来,他伸出了一只手,轻轻的按在了地面之上。
丹田内的真气一丝丝的灌输了下去,与高塔中的力量慢慢相融。
贺一鸣的心中暗自腹诽,这个高塔中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邪门了。哪怕他能够顺利离去,但是所花费的时间却是成百倍的增加。
不知道居住在这座高塔之中的那些尊者们是否也有着这样的感想。
双脚一点点的没入了地面,然而就在此刻,贺一鸣的动作却突地停了下来,随后,他的双脚从地面之下无声无息的拔了上来。
一股莫名的,强大的危险感觉从外面传了进来。
贺一鸣的脸色隐隐发白,在没有见面的时候,就给了他如此巨大压力的,怕是也唯有尊者级别的强人了。
在感应到这股巨大压力的出现,贺一鸣才会当机立断的打消了使用钻地之术离开的想法。
毕竟,这座高塔与众不同,想要顺利施展钻地之术离开,所需要的时间颇长,只怕等此人进来之时,自己只不过是钻进去了一半左右,那时候上不得,下不去,那才是被当作活靶,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翻腾着,贺一鸣的眼中终于流露出了一缕坚定之色。
昔曰金战役能够在西方尊者的手中逃生,那么他也一样可以。
身形微动之间,他已经离开了这个书架,来到了房间中的一角,随后他摆出了一个古怪的造型,一股云雾之力在他的身周慢慢浮现起来,就连光线都似乎是变得曲折了。
“吱……”
房门轻轻的打开了,一双灰黑色的布鞋稳稳的踏了进来。
这是一位老人,一位枯瘦如柴的老者。
他进入了这个房间之后,目光一转,在没有光线的黑夜中,这双目光凌厉的如同猫头鹰的眼眸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片刻之后,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是在疑惑着什么。
贺一鸣猜的没错,他正是房间之外的那位尊者。
之所以在此刻进入武库,并不是他发现了什么,而是突然之间的一种心血来潮。
武道修为到了他们这样的地步,偶然会在特定的时间内感觉到什么,这种感觉极其玄妙,但又毫无道理。
此人天姓谨慎小心,既然有了这种感觉,就进来看一看。
在他的心中,本来认定了没有人能够瞒得过他而潜入武库,所以最先的打算也就是看一眼罢了。
这一眼看了过去,将房间中的一切都收入了眼中,似乎一切正常。
但是,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就是泛起了一种异样另类的感觉,好像是疏忽了什么似的。
犹豫了一下,他绕着房间慢慢的走着,那如同鹰鹫般的眼神竟然发出了一丝绿油油的光芒。
片刻之后,他突地停下了脚步,眼神骤然一凝,已经锁定了房间中的一角。
在那里,摆放着一只花盆,上面有着一颗矮树。
从他的方向看过去,似乎没有丝毫的异样,但在在他的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既然负责守卫武库,他对于武库中的一切都是了如指掌。在他的记忆中,这里本来是空空如也,但此刻却突兀的出现了这样的一个摆设,那就绝不正常了。
双眼中的精光越来越盛,他的口中缓缓的吐出了三个字:“障眼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