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鲁听到我的呼唤抬头看了看我,眼神中充满了畏惧,慢悠悠的站起来走进了犬舍。看来它已经不记得我了。
我蹲在笼外慢慢的呼喊它的名字,可是娜鲁却始终不见出来,就在此时一个身穿作训服的战士提着半袋子饲料和一个冒着热气的水桶走了过来,见到我并没有说话,低着头逐一给笼子里的军犬添加饲料。
我抬起手腕看看已经十点了,正是军犬喂饲料的时间,看来虽然疏于管理,娜鲁它们好孬吃喝还不成问题。
谁知自己的念头还未消散,就发现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样,水桶里的骨头汤有几只犬并没有得到,其中就有娜鲁。而娜鲁食盆里的饲料也明显的没有四两。
“班长,我是咱队里退伍的战士,这只犬就是我训的。”我手指娜鲁冲喂饲料的战士说道,由于他穿的作训服并没有佩带军衔所以我礼貌性的称其为班长。
战士听到我的话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看的出来这家伙心情不太好。
“班长,骨头汤怎么不给它。”我手指正在干嚼饲料的娜鲁向他问道。
“它退役了。”战士并未停止动作,不紧不慢的给其他笼子里的军犬喂食。
“它立有三等功,退役了一天也有八块多的伙食费,再说这饲料也不够四两啊。”我有点气愤了。谁知道喂食的战士根本不搭理我,提着饲料和水桶转身走了。
我站起身准备发火,想了想又忍住了。娜鲁很快的吃完饲料,走到水槽边喝了几口水,侧身又躺下了,对于我的殷切呼唤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很是悲凉,长叹一声转身离开了犬舍,回到汽车上拿起给老胡头准备的香烟,来到了挂有电网的围墙处,看着自己曾经攀爬过无数次的围墙心中百感交集,微一纵身越墙而出,快步的走向不远处的庄子。
半个小时后我神情萧索的回来了,烟没送出去,老胡头死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乃人生两大憾事,欠了人家恩情等到想偿还的时候却发现没了机会,心情自然糟糕到了极点,不过好在老太太还活着,留下一笔钱心里还多少好过一点。
回到部队也不耽误,将车开到办公楼,出示证件点名让大队长出来见我,原因只有一个,我要带娜鲁走。
虽然自己现在只是个上尉,但是国家安全局要征用一条退役的军犬自然不是难事,不过手续还是要办的,临近中午手续办完,我开车又回到了军犬分队。
军犬分队的人自然已经得到了消息,也知晓了我的身份,全队集合欢迎我,毕竟跟国家安全局扯上关系以后总有可能用的着。
无奈的敷衍着凑合着在连队吃了午饭,下午提出了娜鲁,我一分钟也不想多呆了,跑到工兵分队将喝的烂醉如泥的金刚炮拉上,快速的离开了部队。看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部队大门,我暗自心道这地方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草,你咋把娜鲁弄出来了?”临近傍晚金刚炮醒酒了,见到后座上的娜鲁大吃一惊。
“它在那里受虐待,弄回紫阳观看大门。”经过一下午的抚摩安慰,娜鲁已经回忆起了我,这一点令我阴暗的心情缓解了不少。
“你可真够低调的。”金刚炮掏烟点着。调用军犬必须亮出国家安全局的招牌,这一点金刚炮自然了解。
“这趟部队回的我心情真不好。”我摇头说道。熟悉的人退伍了,老胡头死了,娜鲁还受气,部队之行简直是黑色之旅。
“嘿嘿,见着你的老相好心情就好了。”金刚炮打趣道。
“别胡说了。”我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五点了。在我们这里大年初二是女婿看老丈人的日子,我之所以先回部队也是为了避开这个嫌疑,晚上去就没那个意思了。
来到王副省长居住的小区得知人家已经搬到了政府大院,将车开到政府门口,给王副省长打了个电话,直接将车开到了他的楼下。
车子刚停稳,一个身穿牛仔服的美貌女子就微笑着冲我们走来,长发披肩,笑颜如花不是王艳佩还能是谁。
我急忙下车微笑着迎了过去,可是很快的我的笑容就凝固了,与此同时随后而出的金刚炮也发出了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