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别趁我不在就戳宏铭小脸,小孩子皮肤嫩,就你那手劲,小心弄伤他!”赵老太接过菜,盯着她交待了一句,然后对回过神来的袁向北道:“小北,盯着点初夏,别让她逗宏铭!”
赵老太十分不放心穆初夏,这孙女每次都趁她不注意,就对小宏铭动手动脚,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当妈的!
“嗳!”袁向北压下心底的事,对赵老太保证。
等老太太去了厨房,穆初夏大眼往袁向北身上一定,沉声问:“你这两天一直开着通天眼,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穆初夏从前天下午就注意到了他的动静,做事经常走神,半夜都不睡觉,瞪着双眼直愣愣地望着远方。
“恩,前天下午有个陌生人去化肥厂那边了,那人不是普通人,修为不低!”袁向北压下声音,低声道。
自从他们从 x 省回来后,袁向北就时时注意着化肥厂那边的动静。四五个月过去了,那边一直风平浪静,别说陌生人了,连条陌生的狗都没有出现过。
这冷不丁出现了个带着修为的同行,不得不让他心中警戒。
“他现在还留在化肥厂吗?”穆初夏侧头,一对黝黑的眼珠子骨碌碌转得贼快,娇俏的小脸上满是兴奋。
艾玛,等了几个月了,总算是把老鼠等出来了!
袁向北一瞅她那小模样儿,就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他敲了敲她脑袋,低声道:“安份点,别打草惊蛇!”
媳妇向来不怕事儿大,要是任由她瞎搅和,说不定人还没引出来,自己反倒先暴露行踪。
“什么叫打草惊蛇,这叫打蛇打七寸,直接捏死他,看他还怎么蹦跶!”穆初夏嫌弃地睨了眼袁向北,他胆子也忒小了些。
哎!这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少了些血性。
这种灭门之仇,要是换成是她,天涯海角,她也要追杀仇人到底,追得他无处可躲。
别说找不到仇人这种借口,哼,仇人是道士,真有心报仇,那就专挑道士杀,如今这年头道士就那么几个,管他仇人是谁,道士死光光了,仇人自然也就灭了!
真不知道他在磨磨叽叽些什么!
...... 好再袁向北不知道穆初夏在想些什么,如果他知道她心底的想法,绝对会一巴掌拍下去,坚决不会再惯着她!
什么鬼!忘了你男人就是道士吗?
这样子想把道士全杀光,好吗,真的好吗?
袁向北沉着眉头道:“出现在化肥厂的是个年轻人,不是闵忠本人,贸然出手,肯定会惊扰到躲在暗处的闵忠,再等等,等他离开化肥厂,咱们尾随在他身后,这样才容易把闵忠找出来。”
两方如今都身在暗处,就看谁先沉不住气露出马脚,被对方寻到踪迹。
眼下看来,倒是闵忠率先失去耐性了。
穆初夏对着袁向北翻了个白眼,然后像看笨蛋似的鄙视了他几眼,道:“你咋这么笨?咱们把人抓住,只要他没办法给闵老贼报信,还屁个打草惊蛇... 不但惊不了闵忠,还能从那人的嘴里挖出闵忠的下落,正好,这几天我不上班,有了闵忠的下落,我就偷摸过去,拍飞他。”
穆初夏觉得自家男人就是想太多,这么简单的办法他竟然都想不到,还傻不拉叽的想去跟踪人家。
难不成这都是聪明人的通病?喜欢绕来绕去,把事情搞得弯弯曲曲,极度复杂。
好吧,聪明的袁向北,被自己向来不带脑子的媳妇鄙视了。
袁向北的脑子终于回转过来,随后惊讶地看着自家媳妇,暗道:这就是所谓的大智若愚吗?
“也……行吧!”袁向北才不直接夸她,一夸还不得上天?
不过这种方法也就只有自家媳妇能想到,因为这事也只有她才能成功。换成别人,谁敢用?别到时候人没抓到,反倒被他跑了。
“那走,咱们现在就去把他捉住。办完事,回来正好能赶上午饭!”
穆初夏急吼吼地催促袁向北,眼底闪着亮光,小眉头兴奋地跳啊跳。
哎哟!总算有事干了,这日子,闲得她都快抓虱子了。
袁向北:“......”这话听着,好像有哪里不对!
媳妇,咱们这是去绑架捉人,不是去逛街,别说的这么轻松行不行!
穆初夏才不管袁向北在想些什么,她把箩窝里啃手的儿子捞起来,对袁向北道:“拿背带来,我们把儿子背着去!”
这种打架的事情,一定要把儿子带去,让他从小就见识到她这个妈妈的厉害,给他树立一个崇拜的目标,往后才会努力练功,打倒崇拜者!
她崇拜的就是自己的魔父,可惜,魔父太高冷,以至于她活了万来年,只见过魔父的背影,连他衣服是什么颜色都没看清楚过。目标定得太高,愣是没机会打倒魔父,想想都心酸。
更心酸的是她的儿子,儿子好像比一般幼魔要差……还是别把魔父搬出来给他做目标了,万一打击到他,以后自报自弃,连点上进心都没有了可不行。
所以,还是得降低一下标准,比如向亲爹亲妈学习。穆初夏很兴奋,这种激励儿子的活,还是她这个当妈的来做吧。
“啥,带儿子去?”袁向北被她冷不丁蹦出来的话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穆初夏“嗯”了一声,道:“快去把背带拿来,咱们早去早回!”
袁向北额头猛地抽搐,吐了两口气,反对道:“儿子太小了,太危险了,就留在家里吧!”
“磨磨唧唧做啥呢?危险的还不知道是谁呢?快点去拿背带...”穆初夏有些火了,回头就叫吼了他一句。
这男人自从升级当了爸爸之后,越来越像老妈子了,做事拖拖拉拉,说他是沉得住气,还不如说他少了几分果断。
这其实真不怪袁向北,自多有了儿子后,他总是想把风雨抵挡在外,不让波浪掀进家门。
事事都想尽善尽美,做事自然就畏手畏脚。
他怕,怕因为自己的仇,连累到家里的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