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仪脑补了一下,心道,一想到长安就想到我,不错!
这会儿他发现上当了!md!颜二没看到我!长安城那么大,城墙那么高,衬得唐仪像个豆丁,找起来还挺困难的。颜肃之的车驾到了城门下头,唐仪才进了他的眼里,颜肃之急跳了下来:“又见面啦!这回可不用分开啦!”扯着唐仪上了他的车驾,唐仪才露出了笑脸儿来,跟颜肃之介绍:“这城好吧?!”语气骄傲得仿佛建城的人是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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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肃之入城之后第三天就是他的生日,这生日有个正式的称呼,叫做万寿节。遗憾的是,颜肃之今年四十一岁,在新都过第一个生日的居然不是个整寿,未免稍嫌不足。
长安城,就成了万寿节礼,颜神佑送了她爹一套筑城时用的模型。六郎交了这一年来的政绩做试卷。都合颜肃之的心意。
原本迁都之后应该是分赐田地给亲贵功臣的,因为万寿节,这个步骤就延迟到了四月里。正赶上召见地方官员,进行淘汰选拔。颜肃之在朝会上公然分赃,还明目张胆给他闺女分了最厚的一份儿,给他那个太子儿子也分了两处田庄,真是暴发气十足!
可满朝文武都满意,颜肃之按照各人的功劳的高低大小,搞后勤的也论功行赏。通过土地的赐予,将功臣们给牢牢拴到了京城的周围。与此同时,宣布了京城的驻防。颜神佑的兵权也没有交出去,玄衣还是她领着,玄衣也一转成了正式的军人,不再是贱籍部曲。
此外又有随行的军士,皆得授田——归自己,一如百姓。却又比普通百姓多享受一些优待。将士归心。
郁陶分了数百顷田庄,因辞大将军,请致仕。颜肃之苦留不得,只得准了。却又不任命新的大将军,自此,大将军不常设。
又议分派诸州刺史,北地旧族等各有斩获,聂冕的家族因与大周合作的姿势比较积极,聂冕的族中伯父得到了青州刺史的任命,觉得这个投资还是很划算的。方铎与余道衡等在人家爹妈不在的时候欺负人家孩子,就没那么好命了,要不是有李清君这样的亲戚,又不好寒士人之心,颜肃之能当场跟他们开片。最后还是捏着鼻子让他们做个“清流”——当御史,做言官。
让他们治民,颜肃之不放心,领肥缺,颜肃之不开心。只有做言官,就是嘴炮,而天下嘴炮sss级的boss,是颜肃之他闺女。只要颜神佑在,这些御史,吵起架来就翻不了天。
扰攘数月,颜肃之亲自考较了天下县令,淘汰了二十三个不合格的,提了十二个优秀的,又将六郎先前取中的三十余人统统放去做县令。自觉人生圆满,打发地方官回去工作了。
自此,天下一统,太平安乐。新宫殿也十分宽敞,自己老婆孩子热炕头,连亲妈都特别慈祥,颜肃之的人生,颇觉圆满,开始准备给儿子娶媳妇儿了!
颜肃之与唐仪两个头挨头,商量了好多天,又合力与政事堂吵了许多架,终于确定了太子纳妃的步骤,就等着吉日一到,结两姓之好了。
岂料晴天一道霹雳,霍白那里来了急报:“雍州旧兵有异动!”
与此同时,颜神佑也接到了舆部线报:有人持太尉的令牌,一路往西奔雍州而去,看起来,像是吏部左侍郎楚攸。
天下一统,不止是书同文、车同轨,在这两样之前,乃是天下道路、关卡都收归朝廷管!没有文书走不了,一般的京官根本不可能擅离京城。
确认是不是楚攸,办法也很简单,大家都是亲戚,颜神佑跟山璞一道去求见也就得了。楚攸的孙女儿是她的未来的弟媳妇,走动一下,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山璞到了,楚攸应该出来相见的。没想到太尉府那里,却只有楚丰在家。
颜神佑很是好奇:“怎么不见侍郎?”
楚丰道:“他这几日告假,去城外散心去了。”说这个话的时候,楚丰掌心都是汗。在听到有人说“你儿子准备跑到雍州去搞个独立王国”之后,紧接着,全天下最能闹腾的女人来登门直接问他儿子的去向,就算是真神仙,他也绷不住了——颜神佑实在是凶名在外,杀人如麻的。
颜神佑便不再追问,跟楚丰夫人闲聊了好一阵儿,才告辞。一出太尉府的大门,就火速入宫:“阿爹,楚攸不见了!”
楚丰在家里,却在盘问齐凭:“你说大郎阴谋割据雍州,可有证据?他好好的做吏部侍郎,为何又生出这等寻死的心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是真的分地啊!
好像开国之后不久通常都会有人(还有一些是开国功臣)谋个反什么的……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照说应该见识过开国时的武力值了,怎么还敢反呢?
更奇怪的是,前面一堆堆谋反被拍死的前车之鉴,史书上写得明明白白的。等下一朝开国的时候,又特么冒出来谋反的了……
☆、290·一群坑爹货
这时节闹独立,不是寻死还能是什么?
楚丰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儿子要潜逃回雍州去谋反。说是要割据雍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要抢皇帝的地盘儿,不是谋反,又是什么?
类似的事情他在几十年前搞过一回,那时候的朝廷虽然兵强马壮,但是穷得要当裤子、门阀也不肯出力,打不起来。现在的朝廷可不一样,旧族势力受到了沉重打击,朝廷暂时周转有点困难,可是握着盐铁之利。更重要的是,整个国家的权利结构都在发生变化——权利在集中,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高效地调集人力物力财力,没等战争把财政拖垮,朝廷已经重拳出击打赢了。
抛开这个原因不谈,颜肃之对楚家是相当优待的了。公平地说,楚攸不得封爵,只做国公世子,是他自己作的。除此而外,楚源封侯,又做刺史。家中几代联姻帝室。连分庄园,都分了挺大的一份儿——亲戚里,比姜家得的都多。
在这种情况下,楚攸还要叛逃,真是鬼迷心窍!
所以楚丰不肯相信,他的儿子怎么会这么蠢?!
亲爹都想不明白的事儿,齐凭就更不明白了:“这个我就真不知道的,想来大公子不是这么糊涂的人,可是我真的亲眼见到了密信呐!”他是真的确认了之后才逃过来告密的。
想要响应起事,总要有提前朝廷联络的。齐凭因为是楚家旧人,虽然现在在养老,还是被找上了门儿。来人拿着楚攸的书信,险些将齐凭吓得心脏骤停!他是个有成算的人,当时装成没事儿人一般,说一句拜祭一下父母,脚底抹油,飞奔过来跟楚丰告密了。
楚丰才是他的老板呀!肯过来通风报个信儿,已经是他对楚家感情深了。否则,他就该跟颜肃之告密去了。
齐凭也不是没城府的人,与楚丰这只老狐狸凑一块儿,死活没参透楚攸这是为什么。楚丰确认了书信是真的,问齐凭:“我这便命人去追他回来!若是追不回来,当如何是好?”
齐凭苦笑一声:“明公难道不是心里已经有主意了么?”
唯有大义灭亲而已。
楚丰道:“我只盼是一场误会。”一面说,一面命人赶紧去追楚攸,顺便叫楚攸的儿子过来。不多会儿,便有管家带着楚攸两个小儿子来了,三个正在壮年的……失踪了!
楚丰神色变幻不定,看着两个小孙子,一声长叹:“冤孽!”命将这两个小的带到夫人那里抚养。再问齐凭:“这里面,真不会有什么误会么?”
齐凭反问道:“方才公主亲临,可说了什么不曾?”
楚丰脸色大变:“难道?!”
齐凭道:“我也说不好,不过,这个公主从小就机敏,千万不要是她察觉了什么不对,过来试探的。明公,还是做最坏的打算吧。说不定……公主此时已经在大明宫了。”
楚丰:……
太乙真人是个狠得下心的人,虽然没有搞明白大儿子为什么抽风,但是既然已经抽了,就要把危害降到最低。楚丰果断地道:“你随我入宫,面圣!”
齐凭慨然道:“责无旁贷。还请夫人入宫,求见太后。”
楚丰绷着脸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