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般的空气中,闪闪的金光在我眼前飘荡……
光圈之外的蛇妖,那张妖孽的面容在阿诺将第一个音符唱出的那刻已经花容失色,他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的神情,白皙的皮肤满是密布的蛇皮纹路,隐隐带着些淡淡的褐色,再看看阿诺,也就是我自己的身体,虽然笔直的端坐在虚无中,可为什么表情会这么难受,脸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滑落,山雨般淅淅沥沥的滑落到圆润的下巴底端,一双紧闭的双眼使劲挤出了道道鱼尾纹,眉头从一开始就一直紧锁,只有那张小鱼般一张一合的嘴型在整张脸上显得正常,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否有任何不适,但是看来也好不到哪儿。,我在心中祈求着满天神佛帮帮忙,希望我这小身板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我还这么年轻,若是辫子姑娘阿诺将我的身体弄个什么元气大伤,那我可怎么办,整天就是这么病怏怏的过活。
歌声稍稍有些变形,不似之前我听到她在梦中教我的那般稳如泰山,就连招牌式的空灵感都大大减弱,歌声依旧是这般优美,曲调带有明显的曲折婉转,吐字之间却铿锵有力,好似要将身体中蕴含的能量全都依靠歌声散发出去,而蛇妖也并不是束手就擒的主儿,他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根黑得发亮的鞭子,朝着空中那些金色、看不懂的图案挥动,啪啪作响的声音就跟有人在我耳边燃放着鞭炮,我忍不住捂住耳朵在自己头顶上转圈圈,这样就是灵魂出窍的感觉吗?真的好奇妙,我居然能看到自己在做什么,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全都异常清晰,我望着不远处的赵羽,他的脸侧向地面,只留一片阴影在我眼中,全身都被黑色的绳子捆绑着,蜷缩在地上一团,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想,不知道他此刻是死是活!
遭,我怎么会这么想呢,他千万不能有事啊,若是注定有一个人要在此处离开这个世界的话,我宁愿那个人是我,赵羽还这么小,他的人生不应该就此结束,反而是我,都是我的话让大家踏上了这条路,若不是我,他们也不会身陷险境,不管怎么算计,都应该是我离开这个世界的,赵羽,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我拼命地向着赵羽身边奔去,可是却始终只能在这处蛋壳状的光圈之中徘徊,心急如焚的我伸着头向着光圈撞去,可是那处光圈只是出现了淡淡的一圈涟漪,很快就恢复当初,而我就不一样了,整个世界头晕目眩的,眼前也渐渐模糊起来。
有人霸占了我的身体,而我又霸占了谁的身体?
此刻,站在悬崖边上,风儿呼呼地吹起我身上的长衫,面前的少女赤着双脚迎风而立的背影映入眼帘,我是谁,在什么地方?
我试着动动胳膊,但是却没有办法*作一切,甚至,我连眼皮子都不能眨,我所享有的,只是这一双满是笑意的眸子,余光只能瞥见身上穿着的蓝色长衫,看样子,应该是一个男人吧!
面前的女子一袭白衣,纱质的裙角在风中飘荡,丝绸般闪着光芒的流水秀发松松地编织成一根简易的独辫,远处吹来的风中夹杂着零星的碎叶,在‘我’与她之间不停地旋转,天空呈现出刀锋的铁青,刚才还是云团滚滚的上空,不知为何却突然向着四周消散,隐藏在云团之后的太阳渐渐展露出来,温暖的阳光照在少女的身上,泛着淡淡的荧光,脚踝处luo露的肌肤反射着凝脂的光泽,圆润凸起的踝骨好似镶嵌的深海珍珠,不自觉地吸引着我的目光,砰砰几声,我感受到胸膛传来一阵剧烈的心跳。
她是阿诺吗?为什么现在的她跟之后遇见的她看起来仿若两个人呢?在梦中见到的她,最开始是一个阴森恐怖的形象,那时把我吓得不轻,不过在之后见到的她,都是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一袭的白衣延伸到地上,梳着简单的辫子,远远地站在大石头上,就连语气都是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而现在的她有一种不言而喻的美感,并没有那份疏远的距离感,反而觉得很亲切,就如每一个这个年纪的女子一般,就连背影都可以勾人魂魄……
女子向着崖壁的边缘再迈进一步,‘我’便忍不住奔到她身后,一把握住她的胳膊,隔着纱衣依旧能感受到丝滑的肌肤,“阿诺,危险!”短短的四个字却带有秦腔的调子。
那女子轻声一笑,娇俏中却不带任何庸俗,她回过头来,阳光正好洒在脸上,未施脂粉的肌肤在阳光的映衬下如朝霞映雪,一点红唇似沾染着点点白雪的梅花,玲珑有致的鼻梁正是天地间起伏的山梁,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去都是一副难得的美景,这就是阿诺姑娘的真面目吗?近距离的观看她之后发现,其实她的五官并不是生的特别的精致特别的美,可是却因为透着自然的气息,拼凑在她的脸上就完美无瑕,我望着她唇边隐隐陷着两处浅浅的酒窝,若不是近在咫尺,若不是她绽开笑颜,这两道迷人的漩涡不知道要躲藏到什么时候。
是啊,这个时候的她笑起来是多美啊,就连我都不自觉被她吸引,她的身上有着苗家女孩的热情与淳朴,可是却又不完全一样,究竟是多了什么呢?我想破脑袋都没能想出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