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赶紧跟大家打了招呼。
从红毯上过去,林雨桐没急着进大厅,而是找了孟助理,“你去安排,热水茶点,免费供应。一会子你去找单松,这个人去过公司,你也见过,找到他,叫他联系一下,看有多少学长过来了,你叫酒店准备贵宾卡。”持有贵宾卡住宿消费都只要五折。“他们都是媒体人,平白的给好处有贿赂的嫌疑,这个不以海纳的名义给,以我的名义。等年会结束了,开几桌,请他们入席。我会走的迟一点,跟这些人碰个面。”
孟助理咋舌,这位大小姐可真是大手笔,这得多少钱往里面搭。可随即一想,其实也不会赔多少的。即便五折,这酒店住一晚也贵的要死。这些记者的收入其实没那么高,谁没事跑到酒店住啊。不过是偶尔招待个朋友亲戚住上一回两回的,只当是撑面子了。这么一算,海纳给了人家面子,人家笔下就会留情给海纳面子。这其实是划算的买卖。他马上接话,“您放心,我一定办妥。”
但办之前,还是跟老板汇报了一声。
林博挑眉:“大小姐怎么吩咐就怎么做吧。”如今很少有人来一套了。但不得不说,这一招还是有效的,尤其是她把目标放在师出同门的传媒大学这个圈子里。人不可能把所有人都维持住,但又这么一个比较牢固的圈子为你说话,这就很了不得了。
林雨桐又叫了还在实习期的黄飞和林亚过去帮忙。
于是,今晚上过来的记者,就发现一个显现,年会开始以后,里面就送了姜枣茶和糕点出来。
“咱们这个学妹,是真会做人。”一个念过三十的老学长从吸管里吸了一口热腾腾的姜枣茶,跺了跺脚,“东西不贵,但就是叫人觉得舒服。”
单松也觉得很有面子,“她这不是会做人,她是本来就厚道。”然后他就说起了胡峰和郭倩的事情,“……我跟她打过几回交道,人没什么傲气,也不摆架子,谁要有个难处求到她身上,能帮的绝对帮忙。人特好。”
林博带着朱珠和林雨桐,主要是介绍公司的高层给她们。林雨桐是见过这些高层的,但是朱珠从来没有。作为老板娘,第一次在公司露面,大家都十分给面子。
跟着两人转了一圈,林雨桐就在角落找到了胡峰还有郭倩,“最近这段时间怎么样?”
胡峰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我……我写了两首歌……改天给老板听……”
“好啊!”林雨桐很期待的样子,“你是想自己唱,还是想给某个歌手?”
“我不自己唱。”他的头低下去,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我的嗓音条件一般,周教授是这么说的,说叫我好好的创作,踏踏实实的……”
有个负责人的老师真好。
林雨桐应下来,“你的歌你做主。”
这话一出,郭倩松了一口气,“胡峰他不适合当歌手当明星,谢谢老板。”
三人聊得正好,猛地外面就喧哗了起来。
林雨桐安抚两人,“不用拘束,该吃吃,该喝喝,没人笑话你们,等公司发了红包,你们想回就自己回吧,早退也没关系。”
说着话,看见林博带着孟助理出去了,她赶紧跟着出去。
原来是安宁的粉丝闹了起来,是那些坚信安宁是纯洁的白莲,相信即便出了这样那样的事情,那也是被逼无奈。哪怕是床照,可安宁也未必就是自愿的。什么潜规则啊,这一系列的丑闻就都闹出来了。而作为安宁的东家,海纳在安宁出了这样的事情以后,却没有帮安宁讨还公道,在这些粉丝眼里,就是凉薄,就是不讲道义。
林雨桐走出去,刚好看见一个东西朝林博飞了过来,她三两步的冲上去,一把拉住林博,那东西从林博的身侧划过,竟是一只臭鞋。
他妈的!
“谁扔的?站出来。”林雨桐抢过维持秩序用的大喇叭,“我再问一遍,是谁扔的,站出来。”
场中静了一瞬间,就是没人站出来。
“一群脑子不清楚的孬种!”林雨桐骂了一声,扭头看孟助理,“报警!请律师,今天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马上就会接到律师函!”
最烦这种不带脑子的脑残粉。
“安宁是签在我名下的艺人,但在跟我签约三个月之后,就已经毁约了。由彩凤的赔付了所有的违约金之后,顺利解约,据我所知,已经顺利签约彩凤。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跑到海纳来闹。你们作为安宁的粉丝,没有得到第一手消息是你们的问题,但是你们到海纳来闹,损毁的海纳的形象,并且带有侮辱性的攻击,那么不管你们是谁,带有什么样的目的,不管是蒙蔽也好什么也罢,做了就要付出代价。别以为没有人站出来,我就查不出是谁,也别以为人多我不可能一一辨认,你们跑了就没事了。看见了吗?”她朝四周指了指,“这么多摄像头,你们每个人都在里面。我说过,你们会接到律师函,那你们必然就会接到律师函。咱们法庭上见。”
可别说什么法不责众,也别说什么一时头脑发热。
爱安宁还是爱自己?这根本就不是问题。这会子这些狂热份子谁还记得安宁,都思量着今天惹下的麻烦该怎么办。
林博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闺女,心情真是奇妙的很。见她沉着一张脸三言两语的将一群人给弹压下去了。原本还以为要费些唇舌才能顺通的事,就这么处理完了。人群外围已经有人忙不迭的离开了。
林雨桐这才拉着林博进去,“您怎么不带着保镖就很出去了。”
林博觉得他可以在娇弱一些了。小时候妈妈护着,再大点了在学校哥哥护着。如今是老婆护着还不算,还有个彪悍的闺女护着。
以前江桥就说自己命好,如今看来,自己的命是真好。
朱珠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即眉毛就立起来,“告!一定得告!太恶劣了!”
三人谁都没说话,但都知道,这事只怕是不单纯,更像是有人故意转移注意力。
董成接到消息的时候,就看向脸还肿着的安宁,“叫人围堵海纳的事是你叫人干的?”
安宁点点头,“嗯!是我干的,转移大众的注意力,我这一着不错吧。董总,至少我比范颖有脑子。”
“你还真不怕别人说闲话?”董成皱眉看过去。
“怕什么。”安宁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有什么好怕的。现在有人说三道四,将来谁会说?你瞧瞧那些有钱人家的富太太,有几个还是原配,谁不是小三小四。就是那些官太太,不管是现在的还是以前的,又有几个是原配的?早几十年那叫冲破牢笼追求爱情,现在是名声不好听,但那又如何,日子是过给自己的。”
“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可还没到手呢。”董成躺在沙发上,“从头到尾,这件事情都是因你而起。”
“想抛下我,我敢玉石俱焚你信不信?”安宁的脸上带上几分嘲讽,“再说了,你也说了,那股份是范颖的继父持有的。他那继父年老糊涂了,这事不是反应的母亲做主,应该找她继父的亲生儿孙才行。”
“什么意思?”董成不解的看向安宁,“把话说清楚。”
“范颖拿着股份要挟你,你为什么要受她的辖制?”安宁又抓起镜子,看着镜子中惨不忍睹的脸,眼里的冷意更重了,“那个姓耿的老头子,有两个儿子,他那个二儿子有个情妇,是医生。老头子八十多了,想来要诊断个老年痴呆症,这并不困难。一个老年痴呆的老人,是没有能力处理他自己的财产的。除了儿孙,难道能交给一个外人?”
董成的心里泛起了寒意,这个办法当然行,但这么做,无异于跟这个心思有点歹毒的女人绑在一条绳上。范颖虽蠢,虽笨,虽脾气不好,但从来没有过这样恶毒的心思。
“我得好好想想。”董成起身,“那么看在我的面子上,是不是先不用起诉范颖了。省的激化了矛盾。”
“听你的。”安宁温顺的应了一声。
董成从屋子里出去的时候,脊背后面还是凉的。要不是她说要起诉范颖,他还真未必会来这一趟。来了这一趟,见识了一番也好。
晚上十二点,很晚了。林雨桐都要睡了,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