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的座位是挨着的。
徐强叫清宁靠着最里面的窗户坐,然后他自己靠外坐着。
严格趴在窗户上一看,这才放心,朝清宁挥手,“小包里是吃的喝的,路上拿出来吃。”又把大衣脱下来塞进去,“晚上冷,搭在腿上……”包里的衣服也拿不出来,人都挤满了。
外面多冷啊。
清宁皱眉:“你穿上。”
“我一会子回车上。真不冷。”严格肃着脸,“你听话一次行不行?”
白荷说杨东:“你看人家男朋友多好。”
谁男朋友?
这么多人吵吵把火的,清宁没法说,只催他:“那你赶紧走。”感冒了就不逞能了。
严格看着清宁,突然就笑了一下,然后猛的就朝后跑去,清宁趴在车窗上看他这是干嘛去了,结果就觉得徐强用胳膊肘子捅她,然后听她说:“这儿呢?”
哪呢?
一扭脸,严格站在边上。跟坐在徐强边上的一个小伙子嘀嘀咕咕,然后塞了一百块钱过去。
紧跟着两人就换了票。那小伙子拿了严格的站台票,严格拿了那小子的票。
徐强自觉的坐在最外面,严格挨着清宁坐了。
“您干嘛?”清宁觉得严格一定是疯了。
“我陪爸妈过年去。”他爸妈今年说是年三十才回京城。可现在才腊月二十。还有十天呢。自己回来陪父母,回不回京城再说。然后掏出手机给人打电话,“你跟奶说一声,我去看我爸了。车在停车场,哥你抽空开回去。”
然后就笑眯眯的看清宁。
清宁明白了,他就是临时起意的。
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
严格拿着短信编辑短信,然后清宁的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是严格的,就看了他一眼,才翻看短信。
他说:不想看着你离开,就只能跟着你走了。
清宁耳朵一红,把手机放兜里,趴桌子上装睡去了。
那边杨东却问严格:“怎么弄到的票?”
“他到下一站就下车,车票只十八块,站两个小时也就到了。我给了他一百,他自然就让了。等会儿列车员过来,我再补票不就完了。”把差额补上,反正是占了一个坐。
还能这么操作?
好吧!其实是可以的。
关键是你得有钱且舍得花钱。
从京城坐火车回去,快的得十四五个小时,慢的得十八九个小时。
不巧的是,这趟车是慢车。
如今是下午两点半,怎么也得到明天上午十点多十一点吧。这还没考虑晚点的事。火车其实大部分都会晚点的。尤其是春运。
路上这么长的时间怎么打发。
玩扑克。
毛丽算一方,徐强算是一方。杨东和白荷出一个人,然后大家默认,严格和清宁出一个人。
杨东玩,白荷挎着他的胳膊枕在他的肩膀上小鸟依人的。
杨东一边整理牌,一边说,“桌儿,你就叫你男朋友玩。你不能上场啊。你要来,咱就没法玩了……”算的精的跟啥似的,谁跟她玩都得输的当裤子。
清宁恨的牙痒痒,可当着人家女朋友的面,不能拆台。
严格眼里就带笑了,没解释虽然不算是默认,但这好歹算是一个好的开端。
毛丽是个玩啥都特别认真投入的人,侧着身子把牌挡着的严严实实的,好像怕白荷看了给杨东指挥似的。
徐强玩的最随意,看看杨东,看看严格,不能不说让人有点羡慕了。
严格是一边玩牌,一边偷眼看清宁,见她拿着一本书,瞟了一眼书名——人性论。
这玩意好像有点深奥。
白荷就观察这个省状元,然后就问:“人性论……说啥的?”
清宁对着这漂亮姑娘张嘴闭嘴半天,才道:“就是说人性的……”
这姑娘一副了然的样子的点头。
毛丽‘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然后掩饰般的道,“我真是被自己蠢笑的,刚才应该走对子的。”
白荷的脸瞬间涨红,她觉得毛丽那句‘我是被自己蠢笑的’,是在嘲讽她。
拽着杨东的胳膊就用劲了。
杨东被掐的生疼,然后看了一眼故作严肃的毛丽,马上就了然了。他这么安抚女朋友的,“你好好跳舞就行了。那什么人性论,只拿着一页也看不进去。就是跟你讲,你其实也听不懂。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