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江汉。
当初桐桐把江山引荐给严厉,就是把底子透给严厉了。
而如今,严厉不能再这地方呆了,要走人的话,这地方有江家连同其他人家的产业在,是不是从哪一方面来说,江汉都希望再坐那个位子的人,还属于自己人。
既然如此,那对于严厉,是不是会适当的搭把手呢?
毕竟,严厉只是不好跟背后的靠山靠口,并不是身后没有人。
给严厉示好,未尝不是跟那边示好。
所以,严厉哪怕是有些扯大旗的意思,但四爷却是赞赏的。这个大旗他扯的起来。
于是,举起酒杯跟对方碰了一下,表示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然后两人说起了别的,京城里的人和事。之前的话题却再也没有提起。
倒是史可,拉着林雨桐絮絮叨叨的,说的都是些家务事。
“我那小姑子……”史可皱眉,“严颜……那两口子,做研究的,家里的啥事那都是不沾手的。老太太也舍不得用闺女,一看见她闺女进厨房,就跟摘了心肝肺似的……我大伯子家,倒是在京城,可孩子奶奶,不叫我那妯娌进门。当年为了孩子的事,婆媳两个闹的不太好……那两口子都在国企……”
林雨桐就明白了,史可如今不上班了,所以小姑子打电话,其实是叫她这个当媳妇的回家去专门伺候老人的。
史可当然不愿意。
没这道理。
就听她说:“回去我就上班去。”
她的工作又不愁,说上班就上班了。娘家里光是院长,就出了两位。
而且她看的很开,“当官嘛,多大算大?人就没有足兴的时候。为了这个,再闹的我们两口子异地分居?凭啥啊?到啥时候,都是家要紧。”
她觉得说这个,林雨桐能理解。没瞧见这俩口子,一个动了,那个也必然跟着动。
这也就是为啥她特别喜欢清宁的原因。家里有钱这当然更好,但这真不是最要紧的。她看中的最要紧的就两点:第一,聪明。她自己是学医的,因此对遗传对基因这一类的东西很相信。基因好不好,这直接决定了后代子孙先天的质量。她觉得这个很重要。第二,就是家庭熏陶。你看人家父母,不管是说话做事,都在这里摆着呢。更有,如果父母都是注重家庭的人,孩子不可能是个对家庭没有责任心的人。在她看来,不管是男人女人,最要紧的就是责任心。
其次,才是考虑其他的问题。但自认为,有这两点,真是足够足够了。
至于孩子奶奶说什么,小姑娘就得和顺些,不能太厉害。
她倒是觉得那都是瞎说。这跟和顺不和顺没关系。两口子过日子,谁强谁弱,外人管的着吗?自己愿意就行呗。
当然,这就有点想远了。
就是想说吧,她自己跟她婆婆,压根就是两类人。想法不在一条线上,也永远不会再一条线上。
如今听史可说这个,林雨桐就想起英子曾经嘀咕的话:“幸亏孩子她奶没活到现在……”
没说的是:真要活着,一点也不比严家的这个少折腾人。
想想下面那么些个孩子,只怕她想着,个个都给安排好工作,端上铁饭碗才放心。
说了家里的事,又说高洁家的事。
“两口子要调动工作,找到我家老太太身上去了。”史可气的,“是啥铁打的关系吗?不就是会奉承几句?不过反过来想也是,为了孩子,得给孩子换个环境。”
年轻不懂事,不能这么着把一辈子给搭进去。
本来以为高洁的事,会以她父母调动工作,她跟着转学结束。
却不想,隔了两天,在林雨桐和四爷打算带着孩子回省城的时候,刘成和忍冬来了。
为啥呢?
刘燕儿被人实名举报,说是宣扬封建迷信,诈骗钱财。
举报人是谁呢?
是高洁的妈。
这两件事怎么给连在一起的?
忍冬是这么说的:“……叫我们燕儿去,说是她家孩子最好的朋友,说那孩子不吃饭闹情绪,就想见见好朋友。好说歹说的,我们才叫燕儿来县城了。回来倒是带了不少东西,水果、奶糖还有饮料啥的,不少带的。我还跟孩子说,别拿人家这么老些东西,结果孩子说,他们请她去是算卦的。给她家闺女算姻缘。燕儿就说姻缘到了,是命定之人。然后就回来了。可转天派出所就来了……这不是坑人吗?”
林雨桐就明白了,估计找燕儿算卦的是高洁那姑娘,不是人家爹妈。
她这回说的可不是人家父母愿意叫孩子听的,本来一肚子气没地方撒的高洁妈,把一肚子的怨气全撒在闺女身上了。
这种事,闹到派出所,因着燕儿的年纪,也顶多给个批评教育,不会怎么着的。
她跟这两口子说,“公安局门口等着,过不了夜就能出来。”
可不是,下午人就出来。写了检查写了保证书,人好好的就放出来了。
刘家倒是没事了,但高洁妈不依不饶,晚上拉着高洁,找到严家了。
史可不叫这母女俩进门,只说家里不方便,“有什么事门口说吧。”
然后他们说话,对门这边听的清清楚楚的。清远还悄悄的把电视给关了。然后清宁就贴在猫眼上朝外看。
高洁低着头坐在她妈的背后,脸看不清楚,只能看见一个恨不能缩成一团的背影。
她妈妈声音高亢的很:“我是找严县长反应问题的……”
“反应问题去办公室,来家里不合适。”史可这么说着,就要关门。
高洁妈就喊起来了:“公安局不作为,一个县长难道就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