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林雨桐,靠在床头,心道:还是心软了。
凤兰也算是有决断的人。辞职了,剩下的不管什么事,就牵扯不到她身上了。
算是利索的从一个泥潭里脱身了。
她得罪的人不少,这会子都恨不能把她撕成碎片。她离开了,就把一群鲨鱼给摆脱了。要不然,在一个单位,不说时不时的得当心那群人找茬翻旧账,还怕真有什么疏忽的地方再折进去了。
她来了个干脆的,不干了!
跟以前做了一个切割,算是断尾求生了。
看来,这些年,也是历练出来了。
老家的人在秦家倒霉之后,也有说:“老四和桐太狠了。这以后是不是老金家得得罪不得了。谁得罪他们家,她就从根上把人家给撅了。太霸道了些。”
就有人反驳:“那照你这么说,医院都让给这些四六不懂的,你就满意了?叫我说,早该这样了……一个个的都是二把刀的,在医院枉死了,就都满意了。”
边上马上有人赞同:“是这个话。再说国家这政策,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没道理的事,上面能同意?秦家的孩子回来了,你咋不叫他们给瞧病去呢。”
有人就解释说:“在医院工作不一定得回看病……”
“那不会看病上医院在医院吃白饭呐?更不能要了。”又说,“不会看病,最起码得大概懂一点吧,他们知道啥药是干啥的不?”
这非要这么抬杠,就没治了。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觉得,桐是真了不得了。
以前再怎么说,也都觉得没什么距离感。等真随便一出手,下面那些在这些小老百姓心里是挺大的领导的领导,跟个陀螺似的转开了,人家说咋就得咋。这才知道人家的能量。
一句了不得了,就不能表达这种心情。
老城巷子的人就说马小婷:“……你看你……桐那么能干,提携子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你弄的跟人家那么生分……你家的孩子将来靠谁去……你看你二哥家……人家清平你说跟着沾光不?”
计较那三瓜两枣的,丢了一座金山,是不是蠢?
马小婷白眼一翻:“我怕啥啊?俩孩子姓金,是他金家的孩子。安排不安排的,他们看着办。”
这人就摇摇头,跟这种逻辑的人,就没法说话。
凭啥姓金就一定得照看了?
没看清丰在家呢,清辉据说已经跑京城去了。
清辉一口一个大姐夫的叫着,哄的徐强乐呵呵的带着他把保洁公司给注册下来了。
周末,四爷把孩子叫回来吃饭,就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开张?”
清辉摇头:“先不急,我周一找一家保洁公司应聘去。打算再人家的公司先干一年。之前我就去那些公司转过,看着简单的很,就是打扫卫生,其实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比如地板不同,打扫的方式就不同。还有卫生间厨房这些地方的清理,也都是有诀窍的。更关键的是,我不知道行情。比如新装修的房子,开荒打扫该怎么收费,如常的清理又是怎么收费。出去包活又该怎么跟人家谈,合同跟人家怎么拟定?这什么面积什么标准……还有那些高空作业,比如擦户外的玻璃那些……需要什么装备……这些活咱能不能接……我得先弄清楚。要是半年不行,我就干一年。得把这一行摸透了,才好上手……”
四爷诧异的挑眉,还别说,是个干正事的。
关键是肯吃苦。
林雨桐就问:“那你是住过来还是?”
清辉吓的摇头:“自己住吧,我家那边房子是现成的。我平时在外面干活,也不用开火。有空我回来改善伙食就好……”
主要是怕住在一起被管束的太严。
那……也行吧。
清远羡慕的不得了,低声道:“有空到你那边玩……”
小样,屁大点就也想扑腾着翅膀翱翔了,还嫩了点。
三月三,是个好日子。
江汉要给自家儿子结婚了。
江水和于文文,到了不得不结婚的时候了。
肚子大了,眼看就到预产期了。江水妈这才松了口。
没一只眼睛能看上于文文,但却真舍不得孙子。
于文文在这个圈子里没几个熟人。就跟清宁的关系熟悉,后来通过清宁又认识了清平,反倒跟清平更谈的来一些。
两人一块出去吃饭,找个小馆子吃个麻辣香锅,就能吃的心满意足,顺便还感叹一句,看咱两多能吃,一顿饭就花了五六十。
背景各方面相差不大,做起朋友来没有压力。
因此结婚的时候,找这姐妹俩做伴娘。
江水妈私下跟老公说:“就这还说这姑娘简单,没心眼。如今看看,心眼比谁少了?我原本安排了我娘家的俩姑娘充场面的,她倒是机灵,找个金家的人给她张目。这不是跟我叫板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要是愿意,怎么看都是顺眼的。这要是不愿意,怎么看都能挑拣出毛病。
自己找了金家的姑娘来,不说明人家孩子还是有一些交际能力的吗?
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又成了居心叵测了呢?
他就说;“不管是哪个姑娘,你儿子总会属于另一个女人的。你这么轴着,好像谁就把你儿子抢走了一样。他不还是您儿子吗?连带了多了一个闺女进门还要添一孙子,你到底是哪里吃亏了?”
江水妈眼圈都红了:“水水以前多乖啊,现在呢?我说什么都不听,我不愿意他也要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