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都知道,肯定又是找老三去了。
老三两口子正准备出门呢。
干啥去?清涓这丫头上高中课程就有些跟不上了。数理化像是听天书。理化还罢了,你说数学回回都考个二三十分,家教也给请了,孩子也是认真学了。可就是成绩上不去,你说怎么办?其他的科目呢,是不出色,再加上就算是文科,将来这高考数学还是必考的,还是主科。这成绩,眼看高考是没希望了。
孩子都没信心了,跟她妈说:“我太笨了,真不行。”
有点厌学了。
姚思云一看这也不是办法,又心疼孩子,又无奈。可也不能看这么大点的孩子给荒废了吧。
怎么办呢?
找关系托门路,终于找到一条不错的出路。
什么出路呢?
医学院有进修的名额,可以推荐孩子过去。这孩子不是一直学中医嘛,在家学的。她找了关系,叫人家推荐,证明这孩子确实有一定的医学基础,这才获取了进修的资格。
他们两口子这次去,主要是想给孩子选专业的。
中医的话,真得有耐心,十年二十年的往下磨砺。可有些专业,相对来说就好掌握一些。
姚思云看中了牙科,口腔医学。
以前这个专业是不怎么热门的。但姚思云却觉得,这以后,这个专业很有些前途。
日子好过了,追求的就不一样了。以前老人牙齿脱落了,那就脱落了。不是日子过的特别好的,谁会想着去镶上一颗牙齿。但现在,可真不一样了。
老人嫌弃没牙齿不方便,中年人不光追求健康,还追求美观了。年轻人和孩子,别管他们在乎不在乎,作为家长是极其在乎的。
姚思云看好这一专业,觉得跟着学学技术,将来还是比较有市场的。给自家中医门诊的二楼转门开设一牙科,就是洗洗牙,给老人坐坐牙齿护理,赚的都不在小数。
老三对这个不懂,姚思云说怎么办,他就怎么办?要找人,咱找。要花钱,咱花。为了孩子嘛。
这两年过的,他都觉得这就是孩子亲妈。然后偶尔想想,都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大概也是出现问题了。
姚思云昨儿都跟人家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今儿一早,两人就打算去省城。姚思云还说:“家里要是有闲钱,就在省城给三个孩子准备铺面……”
老三摆手:“准备啥铺子?房子现在是七十年产权的。铺子有的是三十年产权,有的是四十年产权。看不好地段,又不打算自己经营,其实没多大赚头。”
姚思云也就不说了,在这些方面她不是很擅长。
她现在就是一门心思的要把孩子给安排妥当了。她爸没了那么多年了,但是如今大部分人还都愿意给面子。
锁了门都下楼了,看见老大两口子迎面走了过来。
金满城又是老样子,远远的未语泪先流啊,一副被儿子虐待的老父亲的形象。诉苦啊,各种的说。
老三就说他:“才四十多岁的人,你装啥老汉?清收是你的责任,没听过当哥的非得照顾当弟弟的。你还是我大哥呢?你管过我啥?”
清丰和清收是一个爹一个妈的,咱俩也是,对不对?
你都没做到,凭啥强求人家孩子。
哪哪都是你的道理?
姚思云拉开车门子就上车了,催老三:“赶紧的,赶时间呢。”
老三就屁颠屁颠的上车,发动车子一踩油门,走了!
真不是不管,是这事该怎么管?
要是你跟外人有矛盾了,那不管你有理没理,我都得向着你,为你出头。谁叫你是我哥呢。
可你跟你亲儿子之间,我一当叔叔的掺和什么。
咱两是亲兄弟没错,可再亲,亲的过亲父子的?回头你们爷俩和好了,我里外不是人了。
老话说:疏不间亲,这话再是错不了的。
不是谁都跟他的,净干些二百五的事。
人都走了,金满城也不哭了。呐呐的闭着嘴,看李仙儿。
李仙儿转身又往出走:“……去车站问问,看看咱家那先人啥时候等到?”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第二天早上了。
顺利的接到人了。
清收一见爹妈就哭啊:“……我哥可狠心了,把我扔到车上……还威胁我,不听话就把我送到煤窑挖煤去……我都吓坏了……再也不敢了……我回去一定好好学习,再也不跑了……不管多大的压力,我都挺着,一定考个大学,考个好大学,跟我二姐一样,上青华……她研究火箭宇航飞船……我……我上月球去……上火星去……肯定比她厉害……肯定给你跟我爸张脸……”
李仙儿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你哥就是狼心狗肺的,妈就指着你享福了。看跑了一圈都瘦了,走!妈带你下馆子去。”
金满城一脸骄傲的看儿子:“就得跑出去长长见识,才能懂事。”
好像明儿儿子就能上火星去似的。
所谓的下馆子,就是到平安饭庄,找孩子的二婶英子,“……有啥好吃的,给孩子补补,这回出去,可遭了大罪了……”
英子真当几天都没吃饭呢。也不会小气的跟孩子计较一顿饭。
好吃好喝的叫吃了喝了,也听到那两口子跟孩子说话了。感情这偷跑出去一圈,回来一点事都没有。别说打一顿骂一顿,就是连大气都没哈一口。这还成了功臣了。
连这小子去京城路费从哪来的都没问。
她也闹不懂俩人是咋教育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