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不是那么简单的。
老二一寻思,也行吧。钱多少是个够呢?
铺子租出去一年也还有十来万呢,再加上农忙的时候他就回来种地了。一年好歹还有点收成。钱还有孩子要紧?
“那我就直接找个接手的……”早一天租出去,还早收一个月的租金。
英子就说:“你问问吴双要不要,估计他是要的。那娃儿可会做生意,租金一把拿不出来一年的,一月一给,一个季度一给都行。”
清平知道的时候,铺子已经租出去了。租给的还是熟人,想反悔都不好意思。
她就急道:“我自己真行的。小奶娃娃,饿了给吃的,喝了给喝的,尿了给换了,多大点事?”
英子哼笑,看把你能的!
清平的预产期在零四年二月初五。那一天刚好是元宵节。
英子就说:“今年回老家吗?清宁在老家办婚礼的时候我得回去一趟的。”
“我肯定得回去。”她摸着肚子,“离预产期差了二十天呢。”
英子也就没劝着,她四叔小姨对她,那是绝对十成十的,你说清宁的婚事,能马虎吗?
婚期说到就到。
腊月二十三,农历的小年,阳历的元月十四。
婚礼放在江汉名下的酒店举行。不收礼,甚至不办酒席,只能算是茶话会。不是说林雨桐和四爷这么办,其实大部分跟他们情况差不多的,也是这么办的。
简单的茶话会,形式简单。但因着来的人分量都不轻,所以简单的后面得加上两个字——隆重!
当然了,真正懂茶的就能看出里面的门道来,比如这喝的那点茶可能比一桌好酒席的抛费还大。还有那糕点,说是精雕细琢也不为过。这样的师傅,你再外面找找,看能找到几个?
但有些人不知道啊,比如哪怕会回去办婚事,但正日子还是得来的金家人和林家人。李仙儿就很马小婷念叨,“当官当到这份上,连儿女的婚事都办不体面的,还当个什么劲。”
马小婷点头:“也就是在老家能威风威风。”
这些没见识的话,有一两个听见的人也只回头看看两个没见识的,连理都懒的搭理。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得一张请柬而不可得吗?你知道今儿来了多少位大佬吗?你知道一二号首长叫秘书给送了亲笔题的字来吗?
在这地方,能结交上……哪怕一两位,这都是下面的人求而不得的。
没看见严厉脸上那笑了吗?
他自己可没这么大的面子,把婚事办到这种规格上。
因着来的人身份比较特殊,所以婚礼的一些环节就要有些改变的。比如说新娘子挎着父亲的胳膊入场等等,那是没有的。
小两口一起出现,给俩来宾见礼。听证婚人证婚等等。
相比起那些流程,四爷更看重这个机会,带着女儿女婿见一些他们没机会见的人,认识一些对他们往后的发展有帮助的人。
婚礼的流程变了,可这每一个细节,又何尝不是四爷精心安排的。
清宁一路上拽着他爸的袖子不撒手,不时的嘴瘪一瘪,看见的人都笑。还有不少人打趣:“咱们的女科学家舍得爸爸了,陪嫁里没算你爸?”
陪嫁里当然没爸爸,不过到底有什么,知道的没几个人。
明面上的东西,就是以前在为了她上学方便,在青华园那栋曾经住过的复式房子。而老三除了给了姚思云的那个檀木的匣子,又把在通州置办的一个铺面填给清宁了。老二又在离国家景区不远的地方给建了独栋的小别墅。
这还不算是暗地里给的。严家知道的就已经这么多了。
严家大伯母就嘟囔:“这找个好丈人,能少奋斗半辈子。”严格这又何止是半辈子,一辈子都不用发愁了嘛。
高洁微微苦笑了一下,就放下了。过耳不过心的,人跟人是没法比的,这一点她早就明白了。严冬偷偷的拉她的手摇了摇,两人相视一笑,气的当婆婆的又翻白眼去了。
婚礼没有酒闹,甚至连大声喧哗的都没有。一切都井然有序,清平嘀咕说,跟开了一场座谈会似的。
一场热闹完了,新人回去洞房了。严家人笑的合不拢嘴,四爷和林雨桐跟人家就是两种表情,哪怕是带着笑,笑里也含着酸的。
回去躺在林雨桐就不想动了,从里到外的累。
可是想歇着却是不行的,得安排回去的行程,还得赶紧赶回老家的。
严格也是这么跟清宁说的,说:“咱早点睡,明儿还得赶路,回去还得折腾几天,更累!”
急着洞房的人说出这话是没有多少可信度的。
初哥啥也不懂,都是横冲直撞的,还是清宁跟百科全书似的,背着条款,两人才算是摸索成了。
这种事,食髓知味,难免贪欢,睡的时候都凌晨两点了。
清宁累的不行,闭着眼睛还真就睡着了。可睡着了,这梦里却乱七八糟的,找不见爸爸了,找不见妈妈了,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她到处的找,大声的喊,就是找不见。
自己这是被抛弃了吗?
眼泪哗哗的流,哭的哽咽不成调。
严格给吵醒了,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这是今儿把她弄疼了,弄伤了,还是怎么着啊?或者是哪里不舒服?
他就摇她:“清宁……清宁……哪疼啊?”他的手往她身下摸,“这里还疼?”
清宁一下子就醒了,睁开眼看见的是严格,左右看看,是个比较陌生的环境。知道是新房,是以后要住的地方,可这心里到底是踏实不起来。
她说:“我想回家。我想我爸我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