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什么东西划破了。林雨桐小心的又摸过去,等摸到拧起来的铁丝之后,心中一动。
这网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早被人剪开过。这一截拧起来的铁丝,就跟锁子一样,将开口暂时固定住了。至少检查的时候不是很轻易就能被查出来。
这拧起来的铁丝极为纤细,别说林雨桐能拧开,就是换个八九岁的孩子来,只能稍微用力,也能拧开。但要是想要拉扯断,可不容易。
摸索了一番,就给拧来了。整个金属网就跟一闪大门似的,直接洞开。
林雨桐进来,又把网子合上,用那铁丝再轻轻的拧上去。
这才冒出水面上透气。
宫里可不比外面,这护城河岸上,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值房。有专人巡逻的。
每晚随机的抽取一位大人,监管此事。
所以,一进宫,就会发现整个皇宫灯火通明。
林雨桐在水里,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这一片是湖,湖水里养着锦鲤,湖里种着莲藕。秋里的莲藕,荷叶都已经干枯了。稍微不小心,就会发出响动。
林雨桐在水里,都能看见湖边提着马灯巡逻的禁卫。
她在水里默默的数着,找到他们巡一圈的频率,这才抓紧时间,插着这个空档迅速的上岸。
上了岸就更冷了。
林雨桐直奔御膳房。
这里离御膳房最近,那里十二个时辰都不歇火,最要紧的是,这里是人员出动最频繁的地方。夜里叫吃的人多了去了。
混进去,找了个房间,是一大排的大通铺。
一半睡着人,一半还空着呢。只怕空着的位置上的人是在值夜。
林雨桐进去,翻找衣服,换衣服,有人睡醒也不过是嘀咕了一句,骂了一声什么,又去睡了。
不用问,这是把她当成值班的那一拨人。御膳厨房嘛,弄脏了衣服,弄湿了衣服,回来换一件是常有的事。
换到衣服,低头缩肩的去了热水房。这里是提供禁卫和太监宫娥用水的,来往的人更多。
不过夜里,大家都秉持着不言语或低于的习惯,就怕声音嘈杂,吵到主子。
可这里,实际上离主子住的地方,远着呢。
这里大锅大灶的多,不是每个灶膛边都有人守着的。一人管着好几个灶口,负责添柴。
林雨桐蹲在灶膛前,一边听着这些人低声交谈,一边默默的凑近火,把湿漉漉的头发烤干。至少要半干,别人看不出破绽。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
偌大的皇宫,该去哪呢?
林雨桐首选的地方是宸旭宫。宣平帝出现在宸旭宫的此数依旧是最多的。哪怕没有宣平帝,林雨桐也想看看,这个连太子都说不清楚来路的华映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一路低着头往前走,到了宸旭宫附近就发现,这里并不是那么好靠近的。埋伏在附近的,都是高手。如果不是宸旭宫的宫人,这地方想大喇喇的走过去,肯定是不行的。宸旭宫如果要热水,那么就会有人出来说一声。然后有专人传话给等在一边的杂役宫人,这些人给把热水提来,两边的宫人连个碰头的机会都没有。宸旭宫的人出不了这个圈子,外面的人自然不可能被这么大喇喇的放进去。
林雨桐一个闪身,躲在假山的山石背后。
看看这防卫,林雨桐又走了一遍长秋宫。长秋宫外面也是如此。那么,原有的计划,就不得不改变了。现在这种情况,如果说有什么地方是好混进去的,那必然就是立政殿正阳宫这样的地方。宣平帝叫人守着后宫,那他自己的地方,反倒不会那么严密才对。
果然,绕到正阳宫的时候,一切照常。
此刻,她距离后门最近,几个杂役太监正在往里面运煤炭。林雨桐恍然,烧地龙的地方,只怕就在这个角落吧。
他凑了过去,帮着推沉重的手推车。他们得趁着晚上的时候,将一天的运量都给运进去。为了不吵到主子,全程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来。车推到地方,门从里面被打开,招手叫他们进去。
林雨桐还以为会盘查的特别严格,这每天运煤的是几个人,这应该是有定数的才对。
可门打开了,人却没有盘查。
林雨桐微微抬头看开门的人,此人反倒是微微低头在暗影里,并没有露出正脸来。
她暗道一声不好,自己来路不正,此人只怕也别有目的。
不过,这夜里的皇宫,可真是够热闹的。
浑身戒备,却只做不见。边上挨着林雨桐的太监朝这边多看了两眼,刚想说‘你是谁’,一阵劲风从后面袭来,这人顿时倒了下去。林雨桐装作吃惊,吓的失声一般的瞪大了眼睛。但身体的轻微晃动,叫她避开了要紧的穴位。被砍了一个手刀,她也软软的倒下去。
拉车的几个人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就被这么解决了。
林雨桐屏住呼吸,听到不远处有突然传来‘蛐蛐’叫,这边开门的人就低声应了一声:“别催,这不是来了吗?”
脚步声远去,隐约间听有人说:“你手脚怎么那么不利索。”
“谁知道宫里这么早就烧地龙了?”开门之人这么辩解了一句。
林雨桐刷一下睁开眼睛,两人的对话只两句,只能从中知道,他们原本并不是这宫里的人。
不是宫里的人,却直接找了正阳宫。
想干什么?
她起身,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查过去,发现宫里的太监都被算计了。不是昏迷了,就是直接被杀了。林雨桐从房间里拖出来一个昏迷的,放在煤车的边上。
省的那两个人察看的时候发现端倪。
这才悄悄的跟过去。
正阳宫今晚,并没有主人。宣平帝并不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