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马上就明白了:“只要有本事,什么样的人,我都有!”
像是有苏美留学背景的专家啊,还有之前被打成‘右’pai的一些知识分子。他们留在厂里很尴尬,在车间吧,又干不动活。不留车间吧……这里毕竟是b京,运动一来吧,各种的敏感。
这厂长觉得,不管那边说的再好,那也是山沟沟。这些人去了也好,两者各取所需嘛。
就这样,这一趟收获可谓是颇丰。
想去的人不可能马上就走的,敲定下来,然后才办各种的调动手续,只要过了年,人员能到位就不错了。这中间肯定有反悔的。可只要来一半,这一趟都算是没白辛苦了。
然后四个人接连走了好几个地方。东北西南的全国各地到处跑。
有些人不愿意在山沟沟里扎根,四爷就跟人家说,借调也行。就借调两年。咱们给的待遇好,等借调期结束,我们一准放人。
有两年的时间,也能培养一批自己的人了。
所以,为了挖人,政策是各种的灵活。
只要跟着我们走,你们要什么我们都尽量满足什么。
林雨桐感觉这段时间自己像是个人贩子。
在外面飘了两个月,等回到家的时候,都已经是腊月了。
而孩子也不在院子里住了,都搬去了厂里建好的平房去住了。
林雨桐家分了三间挨着的平房。排在家属院一排三号。
一号院归赵平,二号院归了副书记计寒梅。三号院才是四爷和林雨桐的。
赵平占了一间平房,两口子住用不了那么多房子。
计寒梅也是孤家寡人,一间平房足够。
只有林雨桐这边拖家带口的,给了三间。
两口子一间,端阳带着朝阳一间,丹阳和骄阳一间。老太太跟俩小姑娘住就行。完全是住的开的。
院子与院子之间,都是用篱笆隔开的小院。厨房要是不愿意在屋子砌炉子的话,就自己想办法给盖个小厨房就行。
两人回来了,孩子围在身边过了那会子亲热劲儿之后,老太太就给两人夸几个孩子呢:“……幸好有端阳,家里啥都不要我操心。看见外面的厨房没?就是咱端阳叫了十几个小伙子给搭起来了。瞧瞧,好多。这屋里的床围子墙围子垫子,可都是丹阳再缝纫机上缝出来的。都瞧瞧!”
厨房那是在门口就看见了,不大,但是盖的挺好的。回来的时候老太太正做饭了,烟囱的烟冒的挺好……厨房嘛,这种简陋的条件,厨房只要烟道做的好,在里面做饭不呛人,就是合格的。
至于墙围子,四爷说:“挺好的。好看!”
都是旧衣服拼凑的,说好看的也就是亲爹了。
当然了,亲妈也觉得好!
至于别人觉得好不好的,有什么关系。反正是我们家住的,别人管不着。
爹妈回来了,孩子们就挤在身边不愿意走了。除了端阳这个大小伙子,其他几个都要留下来跟爹妈睡。
四爷和林雨桐也不去管他们,叫他们在炕上随便折腾。把从各地买回来的一些零食,给放在炕桌上,叫他们随意。
老太太才说这段时间的事:“……家里可热闹了,一个村住着的,都是一大家子的人。招工了,你们不在,都来家里找我这老婆子,可我老婆子懂啥啊!只一味的推了!不过也得说边上住的那个副书记厉害,谁来说情都没用。好些人啊,都去找你爹了。你爹多机灵啊,麻溜的下部队了,躲到部队就不回家。找你娘,你娘带着跃进上你二哥那边去了。说了,今年过年都不回家。你大哥去公安大学进修去了,就你大嫂……他们还都不怎么认识……难怪你们两口子躲呢,这事啊,不躲是不成。也得亏你们从哪找来那么一个人来……要不然,这公家的事里,都安排沾亲带故的人家,这是要砸你们的饭碗的。”
对!
可不就是这样吗?
可人人都是偏门理,只朝着自己偏,从来不去替人家想。你跟他讲道理,他说你不近人情六亲不认。这种利益掺杂的事,就不是说道理的事。
四爷夸老太太处理的好,觉得可省心了。
然后老太太欲言又止,但到底是说了:“你娘还找来了几次,我说你们出差了,不知道年前能不能赶回来。结果就没再来。前几天,大概是没等到你们回来吧……你娘跟那个灵台车站的那个站长,叫向党的还是叫啥的,结婚了。正儿八经的那种婚礼……”
人家那边开着小吉普,来了可多迎亲的。
之前还带着李月芬去买了衣服,那是穿着大红的棉袄出嫁的。
很多人的话都说的很难听,这也就是有儿子出息了,没人会当面说什么。可要是放在以前,看唾沫星子会不会淹死人。
丹阳都说:“……我都觉得出去的时候脸上发烧,人家还当我啥也不懂,就说你奶嫁人了咋了咋了的……”
说什么你们是不是多一爷爷之类的话。
这些话都不敢学给爸爸听,实在太难堪了。
可孩子不说,四爷和林雨桐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来。
想着李月芬会嫁人,可也没想到这么快,这么出去了一趟就给嫁出去了。
林雨桐跟几个孩子就说了:“谁乐意说什么就什么去,如今讲究婚姻自由。做父母的无权干涉孩子的婚姻,这做子女的也无权干涉父母的婚姻自由。以后一年半年的都见不了一面,时间长了,就没人说了。”
一家人正说话呢,刘铃铛和老三来了,后面跟着疙瘩,低着头往里走。
刘铃铛叫他叫人,他就低声叫人。
林雨桐笑着叫他去炕上吃东西,他看看刘铃铛,见对方点头,他才欢喜的过去了。
看得出来,没有李月芬,这母子俩处的还不错。
老三吭哧吭哧的,“……我说等你回来再说婚事,娘她……说等不等都一样的……”
这话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