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雨桐下去,齐丽就道:“真由着她……”
吴木兰摆摆手:“先盯着她。看她想干什么?”
林雨桐想干什么?
第一件事,就是找江社友,告诉他,四号暴露了,不过还活着。另外告知他们,即将出现的四号,是假的。
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这个善大妈,到底是谁?是菩萨吗?”
江社友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不知道。但肯定的,此人手里掌握着货源。如果不是自己制du,那便是贩du环节上重要的一环。而且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你放心,有了这画像,此人就绝对没有出海关的可能。只要还在境内,她就插翅难逃。如今,倒是不急着惊动她……”
这话叫林雨桐有些疑惑:“四号潜伏进去那么长的时间,应该跟这位善大妈很熟悉才是。为什么,他一直没有把这位善大妈的消息传递回来?”
江社友微微皱起了眉:“这件事,只有见到四号才能知道。在这之前,最好不要做过多的猜测。你干这一行的时间不长,但经的事可也不少了,有时候就是瞬息万变的。里面的变数太多……”
林雨桐觉得这话奇怪,其实他完全不用解释的。这种解释,不像是说服她,倒像是说服他自己。
林雨桐想了想,又提了一点:“宁采那里,我不希望出什么纰漏。”
江社友看她:“她比你更专业。”
但愿如此。
之后的几天,林雨桐压根就没露面,一直缩在租赁公司的办公室里。所谓的公司,对外就是一间门面,里面放着两张办公桌,办公桌上放着黄毛和黑头打游戏的电脑。门是玻璃的推拉门,上面贴着经营项目。这两天有点特殊,外面贴了一张招聘启事。
招聘业务员,待遇面议。
至于别的要求,一概没写。
等了三天,终于等来一个。
门被颤颤巍巍的推开了,进来个一裤腿泥,穿着塑料拖鞋,鼻青脸肿的小伙子来。他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打问一下,你们还要人不?”
黄毛抬头,盯着对方上下打量:“兄弟,你这是咋的咧?”
大小伙子咧着大嘴就哭:“快别提了……狗r的……不给俺工钱,还想欺负俺媳妇,想带着俺媳妇走,还被打了一顿……”
黄毛朝外看,外面真还有个低着头的女人,不安的想摆脱打量的视线。
这小伙子拉着黄毛:“兄弟,还要人不?我啥都会干。叫我干啥都行!”
林雨桐从里面出来,就说黑头:“去叫对面送两碗面来。”
外面的女人见里面还有一个姑娘,这才大胆进来了。一问才知道,没出过远门的两口子,到城里打工。在工地上干散碎活,包工头想打小媳妇的主意,被这小伙子都揍了。于是,那边一伙子,这边就他一个还得护着媳妇,打了一架,这不,临走工钱没有了,行李没有了,啥东西都没带出来。带着他媳妇在外面晃悠了三天了,身份证啥的没有,连回老家的路费都没办法弄来。一路上看见招聘的就进去问,但没身份证的谁敢用。小餐馆刷盘子洗碗的都活,都不敢用他。
本来也没想着这次能成的,结果还真成了。
进来就是热饭热菜,然后从后门出去,就是个大院子,大院子用彩钢瓦搭了个大大的仓库,仓库里停着各色的车,靠着围墙位置,又搭建了简易房。这种房子跟工地的房子差不多,但里面的设施却好的很。两口子分到一个单间,大双人床,还带着卫生间。晚上的时候,在夜市里摆摊的地方,两口子又买了好几身的衣服。林老板又直接给了五千块就安家。
这却是谁也没想到的好事。
林雨桐把这个小名叫烧饼的小伙子留下了,她媳妇烧饼嫂留下来打扫卫生做饭,另外给开一份工资。
安顿好之后,林雨桐带着烧饼,直接开车去了烧饼之前干的工地。
一直等到夜里,那包工头喝酒回来,被林雨桐直接拽住拉到荒地里,然后从后备箱取出钢棍递给烧饼:“想出气吗?想出气就打断他一条腿。”
结果烧饼也是有点二,抡上去就将人两条腿都打断了。
打完了兀自还不解气的样子,抬脚就往那包工头裤裆里踹。
“下的了死手,天生就是打手的料。”齐丽将车窗摇上来,嘀咕了一声。原来还不明白林雨桐在干什么,现在懂了。她在招兵买马!
不过,她这种招兵买马的法子,啥时候能成事呢?
齐丽笑了笑,开车离开了。暂时这边,应该没什么事。没有三个月,她这边的架子都拉不开。
看着那辆车离开了,林雨桐才从烧饼的手里抢了钢棍:“跟我走。”她利索的上车,“以后有空,就在院子里跟着黄毛和黑头学学开车。”
“是!”烧饼吸吸鼻子,把车窗打开,他还有点晕车。
林雨桐看了一眼,就没怎么管,车子一直往郊外开,停在一处修车厂。
这里面四面没有遮挡,就是用推土机推出来一个破院子,搭建了一排简易房。院子里的杆子上挑着大灯泡,夜里瓦亮瓦亮的,简直就是指路的明灯。
车开进院子,她使劲的摁喇叭,直到屋里出来个光着膀子的小子。
这家伙不耐烦的很:“咋的了?叫魂呢?车出毛病了?咱可有话说到头里,不管啥毛病,先给一千再说。”
林雨桐就把钱包摸出来:“我这里不少,你要吗?”
这家伙看看鼓囊囊的钱包,再看看穿着一身黑衣玲珑有致略带丰腴的娇躯,嘿嘿直笑:“哥哥我不光会检修车,还会检修人……要不……”他说着,就走过来,伸手就抓。
林雨桐一把捏住他的喉咙:“董老三呢?”
这人唬了一跳:“三哥他……”
林雨桐手上用劲,“他妈的……他算谁的三哥。”
“不是!姐姐,您松手!”这人只觉得浑身是一点劲也用不上:“董老三他妈的谁的三哥也不是,他就是三孙子。我知道他在哪,我知道,我这就带您去!姐姐……”
烧饼自学成才,抬脚就踹:“谁是你姐姐!”
“姑奶奶,叫您姑奶奶还不成吗?”有一瞬间,他真以为对方会捏断他的脖子:“那三孙子在前面的镇子上的孙寡妇家,我知道孙寡妇家在哪,我带姑奶奶您过去。”
把这家伙塞到车后座,跟烧饼坐一排。然后一路狂飙,就进了镇子。
靠着城区的镇子,早就被开发商把地皮瓜分的差不多了。镇上也繁华的很,围着镇子的村子,高高低低的盖着四五层高的自建楼。到了这个点了,依旧是灯火通明的。这里住着的都是租户,是那些在城里租不起房的。就朝城外撤了。这里租金便宜,几十块钱就能租到一个七八平米的小单间。人员构成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