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看出她的腹诽,伸手撸她的头发:“还有一种,那就是脑子极端简单的。或许不能叫脑子简单,而只能说手段粗暴。这种做法有一个比较好听的说法,叫做一力降十会……”
就是说怕那些人硬干呗。
她刚想说‘没事,有我呢’,一想又不对,这话怎么这么不对味呢。这一力降十会说的是谁?“骂我呢吧?”
四爷把林雨桐的头发撸的乱七八糟的才放手:“没有没有!你的脑子一般人都比不了。”完了又问她:“要是这事叫你做,你怎么做?”
“我啊!”我肯定不去找什么常青。“不是有句话叫不打不相识吗?踢上几个场子,叫他们知道姑奶奶是谁。在这片地盘上先站住脚。那么新安会,要么把我合并了,要么把我吞了。发现怎么都吞不了我的时候,他就只能合并我。那我自然就进了新安会了。”
嗯嗯嗯!
四爷点头:是桐桐的风格。
“真是一点都不粗暴啊!”他‘诚恳’的这么说,“要不,先试试我这文攻的法子,实在不行,就按你说的来。”
不用客气,我知道你行的。
赌场这种地方,林雨桐来过吗?忘记了!
也不知道是来过,还是电影电视上的画面感太强。反正是现代的赌场可真比古代的赌场气派多了。古代的赌场,那是乌烟瘴气。可这里,可就不一样太多了。
金碧辉煌,光华璀璨。进进出出的都是香车鬓影,男人西装革履,绅士彬彬。女士端庄优雅,妆容精致。
侍者总是带着恭敬而谦卑的微笑,出现在你需要的时候。这个嘴里叼着雪茄,那个手里端着红酒。看起来似乎是得到最好的服务,其实这也恰恰说明,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是在人家的监视之下的。这这里想玩花样,那可不容易。
常青在这里是有私人的赌厅,想进入那里可不容易。
四爷就低声问桐桐:“能大杀四方吗?”拿起牌面,他真不如桐桐精。严明心亮的人多,但手快到叫人瞧不出破绽,除了桐桐,那大概真只有电影电视上才会出现的赌神了。
桐桐眉头一挑,将手里的酒杯子递给他,自己则坐在赌桌前了。
别说有专人盯着,就是有十个人盯着也没用。
不一定非是牌面上做手脚,关键是得看荷官。有时候,不一定是看她们的手,多数得看她们的表情。赌场里,哪里有绝对公平。要是没的赚,赌场怎么会开这么大。人说十赌九输,原因嘛,自然是在赌的技巧上。它就是有猫腻的。可人人都知道有猫腻,可还是前仆后继。有什么办法了。
就比如这开大开小,全在于下注的多少。能在这样的地方做荷官,谁手里没点真本事。
林雨桐盯着她的手,可余光看的却是对方的脸。她手里的注,总是能落在稳赢的一面。因此,从这个赌桌辗转到那个赌桌,一晚上的时间,几十万小百万还是能带走的。
第一晚上,走的也很顺利。玩的过了两点,就不玩儿了,准点回酒店睡觉。
第二晚上,一进去就觉得身边服务的人多了,看着她的人至少有三个。每到一桌,荷官最先注意到的也是她。她也不玩多大的,技术小大小闹,纯碎就是玩的姿态。这天晚上走的时候,依旧是没人拦着。
等到第三晚上了再去,林雨桐和四爷就被请进去了。
赌场的经理朝林雨桐拱手:“不知道二位来,有何指教?”
林雨桐却退后一步,叫四爷说话:“都是开门做生意,没有要为难你们的意思。只是要是方便的话,还请代为引荐常会长。”
这人眼睛一眯:“原来是找常会长的?”他没急着答应,只问道:“请问先生高姓大名?”
“告诉他,我叫张凯文。”
“张凯文?”常青看着站在一边的属下,伸手打开酒瓶子,都快把酒杯子倒满了,这才想起来:“哟!他怎么冒出来了?”
站在下面的,赫然是赌场的经理,他皱着眉:“老大,这人是谁啊?我叫人调查过,他是m国人,出门带的是他的妻子童佳妮。他的妻子是华国人,查不出来来历。两人是从华国h省a市来的。这位张凯文,出手阔绰……”继而把四爷和林雨桐这几天的行踪都调查了个一清二楚,“听您这意思,您认识他?”
“我认识他?”算是吧!“如今帮里知道他的人不多了。除了一些元老还都记得,其他人,哪里知道,咱们帮里,还有一个小少爷。”
“小少爷?”这经理摇头:“从没听过?”
“你到帮里才多少年?”那都是小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的新安会还是个小帮会,本来啊,是连立足的地方都没有的。是老会长娶了州长秘书的司机的闺女,也就是如今的夫人,这才算是立足了。夫人的性子,你也是听说过的。说一不二。那些年咱们帮会小,那夫人更是比谁都威风。另外,会长作为男人,选女人呢?其实还喜欢咱们一样的,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可是夫人是地地道道的缅国人。后来,夫人见老会长不回家,就找了个女佣。会做华国菜的女佣。这女佣不一定多漂亮,可就是温柔瞧着也娴熟。每天料理老会长的衣食起居,一来二去的,你知道的,这两人才像是两口子。那个时候,夫人刚好生了大小姐,正在医院呢,这边找个女佣就怀了身孕。后来夫人回来了,这事还是叫夫人知道了。夫人是要杀了这女佣的。是老会长叫我把那女佣弄走藏起来。藏哪呢?就藏在鱼肆。你说那个张凯文带着老婆去鱼肆,那就对了,他就是在鱼肆里出生的。生下来是个小子,可老会长也不敢留啊,叫直接给送走了,去了m国了。前些年账户上每年都有一笔钱去拨出去给一个叫陈梅的女人,后来又转给了一个叫张凯文的。就是他了!不过,他不是在m国吗?不缺吃不缺喝,也不少钱花的,跑回来干什么?”
“那您……是见还是不见?”经理问道。
“故人之子,我义父当年把他们母子托付给我,他要见,我如何能不见。”常青摸摸光溜溜的脑门,呵呵的笑:“我倒是想看看他想干什么?”
“只怕是来着不善。”他这么提醒。
“又不是对我不善。”常青将杯子里的酒端起来一口闷了:“他倒是会选时机回来。不过……回来的好!很好!等他来了,请他上来,一块打打牌嘛。”
所以,一直到第四天,两人才见到了常青。
一见面常青哈哈就笑,伸手过来就跟四爷拥抱:“一眨眼你都这么大了,当年送你走的时候,才多大点的人。抱了你一下,你小子给我浇了一身的童子尿。看现在!多好啊!都成亲娶老婆了。”
说着就松开四爷胳膊,跟林雨桐握手:“漂亮,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这是谁家的千金啊?”
很热情!好像根本就没怀疑过四爷是真还是假。或许对他来说,是真是假暂时都没那么重要。
林雨桐跟他握了握:“您谬赞了。”
“看看!”常青一脸的果然如此的样子:“绝对是大家闺秀。”然后热情的请两人坐下:说四爷,“直接去公司找我就好。何必这么大费周章。你也是年轻不知深浅,在赌场里这么玩,放在其他地方,是要出事的。你说你要是真有个万一,叫我怎么对得起你父亲。”
四爷轻笑一声:“去公司,只怕不是谁都欢迎我去。要不然,父亲去世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常青拍了大腿,一副懊恼的模样:“凯文呐……这事说起来也是一言难尽。我倒是想把你和小夫人接回来,可是我也是无能为力啊!”
“我也没想如何?”四爷就说:“只是我母亲去世前,曾经嘱咐过我,无论如何得回来看看……可等我辗转的打听到消息,才知道我父亲去世了。这么大的事情,说都不说一声,这说不过去吧。”
“是!谁说不是呢。”常青说着,就抬起头来:“义父去世的消息,你是从哪知道的?”
四爷深深的看他一眼,然后看了桐桐一眼:“您刚才还夸桐桐是大家闺秀。您还真说着了……”说着,就对林雨桐笑,“帮我兑一杯酒来……”
林雨桐特别温顺的起身,然后去了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