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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被议论的江也早从洗手间出来,他靠在走廊拐角,等不远处的周嘉起终于打完电话,当即走了过去。
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周嘉起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江也注视着他还未展平的眉头,不答反问:“从悦和她家里的关系很不好?”
周嘉起眉皱得更深,还没说话,江也又道:“你刚刚在和卓书颜打电话?我全听到了。”
“你偷听别人讲电话?”
“我从洗手间出来,正好碰到你在这。”
纠结这些没意义,周嘉起见他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顿了顿说:“你知道还问什么。”
江也只是隐约晓得一点,了解的并不多。
高考后的那个暑假虽然只相处了一个,却也可见一斑。从悦不爱回家,闲暇总在外面消磨时光,哪怕实在无聊,也情愿压马路逛大街,对家里反感到这个程度,是个人都看得出她和家里不对付。
江也盯着周嘉起追问:“你刚刚和电话那边说,什么课外旅行,什么泼水,讲清楚点。”
虽然不爽他刨根问底,但比起从家那些人,想要吃回头草的江也当然要顺眼得多。周嘉起正好窝火,便告诉了他。
“还能有什么,还不是从悦那个异母妹妹!年纪不大,心眼多的要命,跟她妈一样满肚子黑水!”
……
昨天是礼拜六,从娇和她所在的兴趣班学生们,在老师带领下到达盛城,加上一帮家长在内,住进了离艺术馆不远的德瑞花园酒店。
从悦作为姐姐,在兴趣班到达后就赶去酒店,下午特地请了假陪着一同参观艺术馆的a馆。
这一天尽心尽力暂代“监护人”一职也算是尽责,晚饭前从悦和老师道别,之后去找从娇。那会儿她们一帮兴趣班的小女生在温泉泳池里游泳,从悦进去的时候她们扎了水球在温泉池里打水仗。
有个小姑娘不小心砸到进门的从悦,水球炸开,她的左肩处立刻湿了一片。
小姑娘内疚,慌忙起来道歉,从娇一把拉住她,睨了从悦一眼,说:“你怕什么,我姐姐有什么好怕的,她又不会生气。”
从娇说着又抓起一个水球砸向从悦身上,“啪”地一声在她胸前炸开水花,整件毛衣就这么湿了。
她笑嘻嘻说:“姐姐,来打水仗!”
从悦脸登时就沉了,站在池边忍着怒意道:“从娇,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冬天?”
“又不冷……”穿着泳衣泡在池子里的从娇委屈地往水下沉了稍许。
从悦眼里融了火淬了雪,睨着从娇的模样有几分骇人,一时间气氛凝滞。
其他女生都不说话,从娇站在水里和从悦对视。而后,她忽地一下游到池边,拽住从悦的衣摆,猛地将她拉进水池里。
从悦毫无防备,在水里扑腾挣扎,落汤鸡一般狼狈不堪地站起来。她咬牙瞪着从娇,从娇却瘪着嘴,眼眶红红地“哼”了一声,好似受了多大委屈。
后来是老师带从悦回她的房间,也没有合适的衣服给她换,只能让她用干净的毛巾擦拭一遍,待衣服被空调烘得半干,穿上回了学校。
回去之后,从悦第二天就感冒了。
……
“今天上课都没精神,晚上还要去陪着受罪!”周嘉起和从悦认识的年头不少,她初中时就没少被家里那些破事折腾,他和卓书颜听一回气一回,后来怕他们担心,从悦就渐渐不提了。
不提不表示不存在,就像这回,要不是从悦病了,卓书颜刨根究底追问,他们哪知道还有这么一出。
江也眉间凝着一股郁气,“不去不行?”
“不行。”周嘉起想到这个就烦躁。他的脾气不比江也好多少,读书时也是小霸王一个,要是当时在场,他怕是要把那个熊妹妹摁进池子里好好尝一尝温泉水的味儿。
江也略作沉吟,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这一句没头没脑,周嘉起斜他一眼。
江也却没再答,转身朝外去,“走吧,再不出去他们就快吃完了。”
从悦吃了感冒药昏昏欲睡,用凉毛巾擦脸,总算清醒了些。
她穿好衣服下楼,卓书颜发来消息,一句接一句全是不放心的叮嘱,她边看边笑,回道:
[放心吧,她今天再敢那样,我一定收拾她。]
回完收起手机,从悦刚走出大门,步子一顿。
“你在这干嘛?”
江也等了很久,“你病了?”
她道:“已经吃过药了。你……”
他递来一样东西。
“什么?”
“暖贴。”他塞进她大衣口袋,“晚上要是冷就贴上。”
从悦朝口袋看了眼,收了他的好意,“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