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
出了宫门,男人唤了辆出租的马车。
将她往车厢里一塞,自己弯腰进来,也不让车夫赶车,而是给了车夫银子,让他先去附近的茶楼喝碗茶。
弦音汗。
这阵势,看来要跟她算账了。
放下车幔,他跟她面对而坐。
因为她是被他塞进来的,还没来得及起身坐在马车里的凳子上,而是坐在车厢的底板上,他便也是坐在底板上。
所幸底板上铺了一层松软的垫子,也不脏。
两人盘腿,膝盖碰着膝盖。
“说吧。”男人看着她。
“说什么?”弦音明知故问。
“今日的事仔仔细细、详详尽尽地给本王说清楚!”
弦音抿了抿唇,其实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刻。
垂眸默了片刻,思忖着该从何说起。
其实,她今日很冒险,说白,她是在赌。
原本她打算说,卞惊寒是为了寻她才耽误了回朝复命,他也的确是在神医府寻到的她,完全说得过去。
可是她又觉不妥。
堂堂一个王爷,为了寻一个婢女下人,似乎有些说不过去,而且,她觉得她能想到的,卞惊寒那般精明的一人,不可能想不到,既然他没有这样跟皇帝说,就说明这样有问题,所以,她放弃了。
她想来想去,觉得最能打动皇帝的,最能让他收回成命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此事跟他有关。
人性就是这样,无论谁,只有牵扯到切身利益,才会认真权衡利弊,好好取舍。
既然延误的几日都在神医府,那跟他有关的,就只能是帮他寻医寻药之类的。
帮他寻什么药呢?
她可从未听说过他有什么疑难杂症,而且,他还有医资力量雄厚的太医院。
她便只能赌了。
她就不信一个约五十岁的人,白日操劳家事国事天下事,夜里后宫佳丽三千雨露均沾,会一点毛病都没有。
连她这般年纪轻轻都或多或少有些这里那里的毛病,何况五十岁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