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公布的人祖数只有十个,就算有隐藏的,也绝对不会有多少。这也是所有的修士公认的事实。可是因为造化玉蝶出现引起的大战无疑震撼了所有的人,完全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远古消逝的魔神,还有长着翅膀的神族,更有开山辟地的巨人,还有一个个霸道极点的人族强者。
那个中等门派被众人的战斗余波轻易地抹去,门中数千人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就无声地化为研粉。面对那等力量,普天之下无人可以阻挡。最终造化玉蝶破空而去,那些强者一个个地追去,结果如何,无人知道。
没有任何东西,任何人可以永远地停留在人的记忆之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是善忘的。
当时光缓缓流逝的时候,人族悄然紧张起来了。所有的人都明白即将到来的是什么,大破灭之战将要到来,亿万年的仇恨终于要有一个结果了。
无尽的星辰之中,一个白色的身影盘膝坐在那里。黑色的长发无风自起,眼睛闭合之间神光咋现,如刀削斧凿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坐就是千年。
千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亿万年的老怪来说,千年不过一瞬而已;而对于某些天纵奇才来讲,千年已经足够了,足够把自身的境界提升到了很高的境界。
人祖……
法衣喃喃道。微微睁开了双眸,两道神芒陡然间跨越了千万里,生生地击碎了一颗星辰。他的体内动念间便涌过了浩如烟渺的法力,整个人如威如狱,旺盛的生命精元几乎把这一片天空染成了玄青之色。
人祖真的这般难以进入吗?法衣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忧色。在这里他也不知道沉睡了多少年了,可是那个境界始终难以进入。他每次都觉得触手可及,可等到达到那个层次的时候却发现在他的面前还竖立着另外一座山头。如此周而复始,他的实力越来越强,只是精神境界却始终不曾进入。
“难道我终生也难以跨入那个境界了吗?”法衣轻声叹气道。
极远的地界,浩浩荡荡的气息狂涌而来,铁血之气毫无顾忌地冲杀了过来。一万装备精良的修士正在疯狂地屠戮着一个宗门的修士。
凄厉的惨叫声不断地响起,一个个的身形倒下了,此刻没有人会在乎什么所谓的宗门之义,还有亲情。他们在乎的便是不断地飞遁,尽一切地可能逃离这里。
可惜他们却是不知道一万装备精良的甲士形成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他们强大的气场早就形成了一个独特的阵法,此时不断地围剿,却不进行最终的灭杀,为的便是练兵,当然还有第二个原因,那就是节省死亡。
如果你想瓦解敌人,那么就要让对方感觉有机可乘,不至于陷入绝望,否则的话对方来个玉石俱焚,他们的战力就会瞬间爆发,自己这方的损失在所难免。
猛然间领军的将士发现了不远处的那个身影,对方静静地站在那里,可是四周的天地却无形之中发生了改变,虚空中的法则更是被强行扭曲,那个人仿佛就是那天地的中心,天地的唯一。
“救我,救救我们。”一个女修士撕心裂肺道。
下一刻一个骑着蛮兽的头戴钢盔的修士一枪头插进了她的后心,然后直接举了起来,绝望的嚎叫从少女的樱口中发出,鲜血横流,大地悲凉。
“蓝眼族。”法衣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波动,他的身形瞬间动了,不动如山,动若疾风。他撑开了双手,长啸一声。
一股发自灵魂般的威压重重地敲击在了每个人的心中,他更像是一把尖刀在心口狠狠地扎了一口。所有的人忍不住地闷哼一声,尤其是蓝眼族的一万甲士,他们的头盔被一股莫大的力量掀飞,胯下的蛮兽更是惨叫一声,萎顿在地。
法衣五指一抓,一股恐怖的吸力直接把人族剩余的数百人吸了过来,然后整个人的身影更是暴涨,眼中闪过了惊天的杀意,对着那个将领飞了过去。
那个将领脸色大变,在他准备逃离的想法刚刚冒出来的时候,他却发现整个虚空中全都是对方的人影了,他更像是一个个的身影堆叠。
磕啪一声,他终于看到了对方,可惜这却是最后一面。法衣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一只手直接抓碎了他的喉咙,可怕的力量轰入了他的神魂之中,把他从这个世界中抹除了。
划指为剑,斩断了兵器,法衣在虚空中刻画了几个符咒,直接打进了那个少女的体内。
插进那少女体内的长矛被一股莫测的力量直接击出,在鲜血射出的时候,一圈浩瀚的生命力量包裹上了她的伤口,片刻之后伤口愈合。那少女震惊地看着这一切,正准备道歉的时候,猛然间瞳孔一缩,因为一个将领骑着蛮兽从空而降,而下降的目标正是法衣和自己。
她甚至可以看到那名将领眼中的嗜血和狂躁,只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第一个字还在口中的时候,那人的攻击便已经来到了。
“既然你求死,我便满足你。”法衣袍袖一甩,虚空反卷,空间破碎,一个个的碎片像是梦幻的玻璃一样破碎,接着逆冲而上,自动包裹了他们的身体。
那无坚不摧的攻击陡然停止,这更像是一个即将大声呼喊的人突然间被人扼住了喉咙,那种怪异的转变让人一时之间有些转变不过来。
反卷的碎片坚硬地有些可怕,直接把那名将领和那头蛮兽紧紧地包裹,然后被人送入了虚空中的未知深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陷入时空乱流之中,永远都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