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冷静……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后来,笑着笑着,一众闺秀也反应过来了什么,其中那位名为林姓姑娘就用不安的眼神看了幼旋几眼,渐渐也就有数人止住了笑声。
停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暗自想到,静文县君怎么就得罪了公主殿下,以后在京城贵女里还怎么混?
可主座上的昭仁公主笑得却有愈来愈夸张的趋势,竟是笑的面目潮红,鬓发散乱,围坐在昭仁公主身边的几人互相打趣,鹅黄衣衫的女子更是面带得意,对着幼旋说道:“你说这武夫将军此事是否都能贻笑千古了?”
鹅黄衫女子见幼旋受了诸多磋磨一直没有吭声,也想踩她一踩,虽不知为何公主不喜她与骁勇将军,但并不妨碍她去讨公主欢心……
幼旋轻轻的放下茶盏,随即抬起眼皮空井无波的扫了这位女子一眼,不答反问到,“敢问姑娘家门户?”
这姑娘未料到幼旋会问这个问题,暗想了一下觉得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遂昂首挺胸,“家父乃京中廷尉。”
幼旋闻言眉毛一挑,倒还是个实权的官。
幼旋脸上一下就挂上了笑,像是与人话家常般,“廷尉,哦,竟是王家姑娘。”
此时,昭仁公主也不笑了,反倒来回看了王家姑娘与幼旋几眼,王家姑娘以为幼旋半点不辜负她胆小如鼠的名声,现在是来讨好自己来了。
“原来竟是听说过我家,家父清廉刚正,一向有目共睹。”
“怎会不听说呢?”幼旋突然目若含刀,“当年的王家千总经百年竟发展到如此境地,我想家中祖上若是得知部下如此长进,也会泉下安慰。”
众人闻言一下子全都神色怪异,在座诸位中若论起祖上根脚来,除了两位公主殿下,怕是无人能及这萧家幼旋。
武安伯府虽是在二十年前远离了京中权贵圈,可百年前的钟鸣鼎食之家,仍能从家中长辈口中窥得其中一二繁华,而那位随着□□皇帝开疆拓土,有着从龙之功的一品武安镇国候,大梁中人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初祖上将王千总从一泥腿子小兵提到了千总之位,王千总兢兢业业,对家中祖上尽忠职守。临终之时,更是放言自己无愧于提携之恩,有颜面对家中祖上,就此成为投桃报李的佳话,流传于世。”幼旋不急不慢,缓缓道来曾经往事。
王家姑娘闻言浑身不舒服,如此算来这萧幼旋竟是她的旧主,若是刚才她话中言语传出去,数典忘祖的帽子绝对逃不了,天下人的唾沫能淹死她……
数辈以前的事情,自家之前明明是白身,百年前的有一祖辈高中探花光耀门楣才得以入仕,但她也隐隐听过自家祖上,好似是有武官起身,似是与开国有点子关系……
天知道,自家早就在百年前就开始渐渐转变,要是有此等老黄历是避之不及的,这萧幼旋怎么如此清楚,她在这娓娓道来一番,自家的努力就要白费了。
想到这,王姑娘浑身冷汗,她闯了大祸了!家里该如何交代?
王姑娘越想越怕,目光游离,待扫到昭仁公主身上时如同抓到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昭仁公主接受到她求助的眼神,于是开口,“玉芷这个笑话讲得不好,说好逗笑全部闺秀,你可没逗笑萧姑娘。”
“还不斟茶行礼,让萧姑娘原谅你。”
幼旋心中冷笑,终于是等到你说话了。
“公主此言差矣,幼旋没有那么大的脸面去受王姑娘的歉礼,就是不知王家祖上听闻王姑娘的高谈论阔,是否会羞愧的以发覆面?是否还能坦荡的去见祖上?”
昭仁公主见幼旋竟然不按着自己给的台阶下,还变本加厉的忤逆自己,多日以来心中的怒火再也按压不住,口不择言道:“你明知王姑娘根本不是这个意思,还故意胡搅蛮缠,扰乱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