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邵爷爷不在,没有政府提供的介绍信,我们登不上去北京的火车。
倒是那种国营的客车,查的相对松一些。师父决定这段千里的路程,边走边乘车,就当带我出来长见识,看看祖国这大好河山。
我兴奋的登上了长途汽车,破旧的汽车慢悠悠的在公路上晃着,一路上经过丹顶鹤飞过的湿地、满是落叶的白桦林、还有人声鼎沸的小县城。
这一幕幕的新鲜感完全冲散了我对周家村的怀念,我拉着师父问东问西,师父开始还耐心的给我解释着。
到最后,竟然闭着眼睛双手掐诀,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打坐。
我咕嘟着嘴不想理他,才对我好几个小时,又恢复了他的本质。
&小妹妹,怎么不说话了?你是没看过这么高的山吗?这山可是...”坐在我前面一个极瘦的中年大叔,回过头和我开心的解释着。
虽然他面相刻薄,一幅奸恶狡猾的样子,没想到竟是如此热心肠的人。
有人与我搭茬,我当然乐意与他攀谈。我们两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师父那边依旧没有动静。
我们正聊到兴头上,车咣当一声就在半路停了下来。司机喊着前方有石头挡在路中间,让车上下来几个人帮忙挪大石。
司机先行下车查看情况,确实有两块大石头从山顶滚落。
他从车里拿了撬棍和锤子出去,车上下了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一同去帮忙。看他们熟悉的样子,想必是这种情况也很常见。
我们在车上等着的时候,我侧前方的一个大婶突然高声叫起来,说她钱丢了。
哭喊着就开始翻天覆地的找着,师父睁开了眼睛,按住我的手没有动。
前面大婶低头在座位底下找了半天,最后停在师父面前恶狠狠的看着我们。
&臭道士,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钱?快点交出来,不然我就拉你去见官......”她吐沫星子满天飞,凶神恶煞的模样简直和鬼村里出来的似的。
&这位同志,若无证据,万不可血口喷人!”师父不卑不亢答道。
我被师父按着没动,难道这种无妄之灾是修行之人必须要经历的?所以,这屎盆子才会扣在师父身上?
看师父未承认,大婶坐在地上把头发拉散,弄得和女疯子似的。开始捶着师父的座位,喊着要什么证据,证据就在师父身上,只要一搜便知。
看她这样撒泼,我心中本来控制的挺好的小火苗,如同浇了一碗油,火噌的一下就从嘴里喷出来了。
&你凭什么说是我师父偷的?车上这么多人,看我们好欺负啊?”
车上的人多是在看热闹,只有前面的那位大叔劝慰着那位大婶,说我和师父一路上都在聊风景,定不是我们做的。兴许是她忘记放在哪里了,检查下包裹吧。
大婶被说的不好意思,自己把带来的兜子都翻了一遍,最后把鞋袜都脱了,检查钱确实不见了。
&肯定是你这个臭道士,一看长得就不像好人!肯定是你们师徒干的!”
我真是...要是师父不在,我一定把她刚才脱下的鞋袜塞回她嘴里。
大婶叫嚷着就要搜身,让师父把随身带的包袱一并打开。我们若是不同意,那肯定就是我们做贼心虚。
我刚想出去和她理论,师父把我隔在里面,静静的脱下道袍和靴子,并小心翼翼的从行李架上把包袱拿下来,拆开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