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怀远苦笑了一下,心道纪先成到底只是个文人,不知道在江湖上行走的事情,于是开口回答道:“不会有错,我也算是经常在外行走之人了,这点经验还是有的,这里只有一条路可走,而且我们现在已经被对方盯上了,现在退走已经有些晚了!”
纪先成一听就有点慌乱了起来,惊道:“这可如何是好呀?这可如何是好呀!”
高怀远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抬手将身上的铁砂行头给脱了下来,伸长了一下腰身之后,嘿嘿笑道:“纪先生休要慌张,这里有我在,量几个蟊贼拿我等能如何?大家取兵器,小心戒备了!柳儿过来,护住纪先生,若虎和我一起到前面看看!其他人护住车辆!”
李若虎立即答应了一声,转身在前面车辆的暗格之中迅速的取出了几把弯刀,抛给了其余五个少年庄丁,并且将一把鹿皮鞘的流云弯刀递给了高怀远。
剩下的五个少年庄丁各个都十分沉稳的接过弯刀挎在了腰间,马上又在纪先成的车下暗格之中取出了几副弓箭,持在了手中,迅速将两辆车围在了中间,连柳儿也从前面车上跃下,随手提了一把稍微轻巧一些的流云弯刀,迅速的来到了纪先成的车旁。
纪先成瞪大了眼睛看着高怀远他们变魔术一般的从车上取出各种兵器,并且迅速武装了起来,心中有些暗暗吃惊,因为他这个时候才看出,跟着高怀远的这几个看似貌不惊人的少年们各个都十分沉稳,动作整齐划一,俨然是接受过严格的训练的精悍之人,而且高怀远显然对应付这种事情十分老道,出发之前早已做足了准备工作,这是他以前没有想到的。
看着丝毫不乱的高怀远等人,纪先成开始有些安心了一些,只是有些疑惑的望着高怀远,暗想高怀远为何会拥有这么几名训练有素的手下呢?
而高怀远也看出了纪先成的疑惑,于是笑着为他解疑道:“他们几个人都是当初随我一同前往军前效力过的庄丁,应付这样的阵仗算得上轻车熟路了,纪先生请回车中,我们只管闯过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想要对我们下手吧!呵呵!”
高怀远的镇定大大的安抚了纪先成,一想到高怀远是个曾经在万马军中来去纵横的武将,而且还立有不小的战功之人,想必身手应该相当不错才是,应付几个蟊贼应该不在话下吧!所以纪先成点点头对高怀远说了一声小心之后,便回到了车中坐定,大车再一次启动,木轮吱吱呀呀的碾着路上的砾石朝前走去。
“少爷!这次事情似乎有点麻烦,对方的人手似乎不少,而且早已有所准备了!”李若虎缓步走在高怀远右侧,手扶在了腰间的刀柄上,这样的位置刚好可以随时不受影响的出刀,保护住高怀远的右侧,这样的动作也是李若虎长时间总结出来的,所以很自然的选择了一个最有利于保护高怀远的位置。
“嗯,我也看出来了,对方人手不少,而且我们后面也跟上来人了,看来今天保不准要有场恶仗打了!”高怀远一边缓步走在车前,一边用眼角余光不断的扫视着两侧的山林,浑身的肌肉开始渐渐绷紧,一种危机感开始笼罩了他们。
“要不少爷先护住纪先生和柳儿姐,小的带其他几个弟兄掩护少爷先突出去再说吧!这里交给小的应付好了!”李若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对高怀远提议到。
“不行!对方今天是有备而来的,恐怕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一会儿万一动起手来,不要手下留情,对方应该是群悍匪才是!”高怀远摇头道,伸手摸了一下腰侧从不离身的那套飞刀,调整了一下刀囊的位置,放到了最适合出手的地方。
林中这会儿变得非常安静了起来,只听到两辆骡车车轮碾压在路上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声音,再有就是两头骡子的喘息声,几个人紧紧的护在了车子前后左右,一双双目光警惕的投向了道路两侧。
而这会儿离他们百步左右的林中,潜伏了数十个壮汉,一个个死死的盯住正在缓步走来的高怀远一行,为首一个脸上有一条横贯面颊的刀疤的虬髯大汉看着缓步走在最前面的高怀远,微微皱眉小声对身边的人说道:“来者是个练家子,今天保不准遇上硬茬子了,这些人各个操练有素,不好对付!”
伏身在他身旁的一个红脸汉子微微点头道:“大当家说的不错,这些人很警觉,刚才忽然停下,估计是已经预感到了咱们的存在,这会儿都取出了兵器了!”
这个刀疤脸大汉吐掉了嘴里面的一根草叶,冷笑了一声道:“看来咱们的买家说的不错,为首那厮功夫相当不错,要我们小心一些,早知道就多收他们一些银子了!娘的!现在知道也有些晚了!我倒想看看他们有多大本事,能逃得过咱们的手心!”
随着高怀远他们渐渐走进之后,那个刀疤脸大汉猛然一长身,纵身提刀跃出了树林,站在了道路中间,拦住了高怀远一行的去路,其余的那些大汉们也随之跳了出来,立即堵死了整条道路。
而在高怀远背后的路上,也奔来了十几个壮汉,各个手持刀枪,将高怀远一行人的退路也给牢牢堵死,两方夹击之下,将高怀远一行围在了中间。
高怀远身体绷直,扫视了一下前后的形势,心中暗骂,该死!对方至少有四五十个人,双方实力相比相差实在悬殊,这下麻烦有点大了。
“来者何人?意欲如何?”高怀远冷冷的握住刀柄站定之后对堵住去路的这帮贼人喝问道。
“哼哼!废话少说,咱们是劫道的!留下你们的车子、女人,跪下乖乖受缚,留你们条性命!如若不然的话,大爷们可是管杀不管埋!”为首的那个刀疤脸冷声叫道。
高怀远一听便觉得事情似乎有些问题,一般剪径贼人大多只是求财,要求也都是留下财物便可以了,可是这帮贼人似乎目标不单单只是自己的财物,还要他们跪下受缚,这就有点不合常理了!
“诸位是求财的话,大可说出来,何苦如此相逼呢?”高怀远试探着对那个刀疤脸说道。
为首的刀疤脸上下打量了一番高怀远,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狞笑,接着将目光又投向了站在车旁几个跟着高怀远的少年,竖起一根指头摆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