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又听到了另一样东西,据说是从京城里传过来的妃子小衣。
四爷听到后,恨不得回住处打安佳氏的屁股,不过还是先忙去跟皇帝请罪。
拿妃子的名义来卖女子贴身衣物,也只有安佳氏敢干得出。
她之前可是打过汗阿玛的名义来卖祝融衣!
有了前车之鉴在,四爷很难不将这件事往安佳氏身上联想。
皇帝倒是没在意,安佳氏这些年做的事他都知道,并且还跟四儿子打趣道,“既然打着宫里的名义,怎么没见给朕报酬?安佳氏不是开了个让报纸登个广告都给钱的头吗?”
皇帝虽然是开玩笑,但四爷明显是认真了,一回去就跟敏宁说了。
敏宁一听,还巴不得靠着皇帝,她那些产业越来越多,四爷的名头显然不怎么管用了,周围皇子都在虎视眈眈,还有上回织造局跟他们作对,还没有查出幕后指使者是谁?
新城的建设,眼下是没人看到,回头等建成了,就怕有人伸手直接将成果截胡了,那可是她试验纸币发行的地方,不容得丢失。
要是皇帝真愿意做她的靠山,她还巴不得。
当即爽快的递给四爷两百多万两的银票。
四爷大惊,“怎么有这么多?”
敏宁白了他一眼,“妃子小衣只占了一点,还有其他东西呢?比如计算器,自鸣钟,从宫中弄出来的东西可是赚了不少钱。最重要的是出海赚到的银子才多。爷,这些够不够,要是不够的话,我再筹一些。”
四爷神情有些恍惚,这么多万两银子,光凭借他的亲王俸禄得两百年才能够领到。
四爷突然觉得自己好穷,还没有自己的女人富裕,好像府里这些年没缺过银子,也没有缺过吃的喝的用的,似乎安佳氏的庄子以及铺子每次有好东西都会送到府里来。
安佳氏用不了那么多,只挑选一点拿来用,其他的都交到公上。
弄了半天,有可能府里也是靠安佳氏在养。
四爷一路恍惚的揣着银票去了皇帝那里,将银票上交给皇帝后,皇帝翻了翻数额也是大吃一惊。
他没有想到自己儿子真的会将钱交上来,而且一下子会交这么多!
以安佳氏那精明的性子,交上来的肯定只是一小部分,还有一大部分截留。
这么说来安佳氏,岂不是做得比那些富得流油的盐商还要有钱?比他这个皇帝还富有?
留儿子说了几句话后,皇帝不客气的将银子留了下来,他的小金库干涸了许久,已经许久没有进项了。
这么多银子,完全可以贴补这一次南巡的花费嘛。
虽然每次皇帝南巡都从简,极力的降低百姓的负担,但官员哪里敢随意敷衍,有些还是免不了的,这些花费都要摊分到当地百姓头上,给当地百姓带来了沉重负担。
皇帝也无可奈何,只能睁一只眼闭只眼。
总不能不南巡吧?南巡河工可是重要的国策!
四爷离开后,皇帝就开始派人查敏宁在江南的产业,不过两天时间就得到了回禀,敏宁这些年虽然赚的钱多,可大部分钱都被置办成新产业。
工厂里的流水线,靠着水利水车纺织布匹,打造钢铁等等,都令皇帝大开眼界。至于其中低价印书这事就忽略了,不过是自费印医书,也是为大清的医学做了贡献。
难能可贵的是,这些产业完全可以借鉴过来,比如那流水线,造办处,以及内务府的工坊都可以借用。
皇帝又往下翻,发现敏宁旗下的田地出现了高产的外带粮种,他深思了一下,应该是她那庄子研究出来的。
前两年在京城里没看见有动静,还以为安佳氏是想藏着掖着,没想到早就在江南这块地方种开了。
还有一些工具的改良,银行那神来一笔的贷款,令原本百姓无法承担的农具、耕牛等大件,完全可以贷款购买,每年只要付少少的银子加利息即可。
到了灾年也不需要卖儿卖女渡过难关。
皇帝深知,光这一点就是一大善施,没有了沉重负担每年也可以有节余的粮食,来年就算遇到灾害,也能够自己挺过去。
老百姓最淳朴,只要不是被逼的活不下去,还是很容易知足的。
特别是还有一个现象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农具的改善,使粮食翻倍,农民也比以往减轻了负担。
许多粮收之后的农民,就会背着布履出门打短工,原本短工进城赚不到什么钱,但是这些年随着江南一带工厂遍地开花,出现了用工荒。
许多工厂的管事,甚至带着铜钱下乡去招工,这个现象当地官员的注意,虽然也禀报了上来。
当农民从土地上移开,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千百年来,农民可都是跟土地绑在一起,从来没有出现这种大批量进城务工的现象。
皇帝有些头疼,不知道这种事是好是坏,因为历代皇帝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样想着皇帝决定还是先看一看,若是真出现不好的情况,再打压下去。
不过江南商业繁荣,粮食丰产,百姓安居乐业这一现象还是令皇帝非常满意。
自他登基以来,天下这些年修生养息,如今总算有了成果。
令他骄傲的是,如今的大清比前明人口翻了好几倍,大清带来的土地与大明的版图合并,整个大清板面也扩大了许多,还铲除了天花。
光这最后一项政绩,就足够令他自豪,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大清替明是上天的指示,至于是非功过,就留由后人去评论吧!
在扬州呆的几日,皇帝除了看戏就是宴请各地官员,敏宁是看呆了,皇帝呆了几天,几乎就是宴请了几天。
四爷也陪着喝了几天酒,每日都是酩酊大醉,想当初还是一个不善喝酒的少年,如今已经有了一定的酒量。
敏宁看着四爷,每次回来都要大吐一场,心里心疼都不行,这还是在江南,要是到塞外去,跟那群更加豪爽的蒙古郡王喝,那得喝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