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在地上虽然跪着,但脊背却挺的笔直。一双仿似阅尽沧桑,仍然清澈的眸子,无惧无畏的看着千夙。
“尘世之人一生不多短短几十载,所以尘世间的人个个惜命。即便这样,却还有很多东西凌驾于生命之上。”
千夙用长长的衣袖,掸了掸方才被锦月压出的褶皱,戏谑的笑了笑,便坐了下去。
“所以你们才把这短短的人生,活的这般艰辛。”
千夙说的所有话都是用一个旁观者姿态,而且是一个毫不相关的旁观者。因为他的认知里,没什么比他自己更为更重。
“但君上不觉得,如此才是人生的意义所在吗?”
千夙挑了挑眉,散漫的用余光扫了锦月一眼。意义,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叫做意义。
“难道我浮灵子民,活的就没了意义吗?”
锦月不安的咬了一下唇角,浮灵确实是个安详的地方,但这种安详有着重复的单调跟乏味。
“君上觉得昨日跟今日有什么不同吗?”
千夙怔了一下,这问题他到真还没有想过。昨日他做了什么,似乎今日也做了。
“君上是否觉得不光是昨日,就连先前每一天都过的一样。但尘世的人不一样,因为生命短暂,所以才将每一日都过的不一样。”
千夙眉梢微微动了动,他确实活了不少年了,却从来没想过活着应该有什么意义。
“你是在告诉本君,你愿意过那有意义的短暂几十年,也不愿日复一日的在浮灵拥有漫长却单调的一生。”
锦月坚决的点了点头,千夙笑着朝后躺了躺。这些天,锦月对他耍了不少心眼,他觉得有趣,便佯装不知。
“那本君为什么要帮你去救外面那三个人?”
锦月依旧直挺挺倔强的跪着,千夙对人没有怜悯,她一早就知道。可如今外面那三个对她极其重要的人,命在旦夕。除了求他,她不知该做些什么。
“碧华~”
一声熟悉的声调突然响起在门外,锦月来不及转头,只觉一个人影迅速移到她身边,将她紧紧抱住。
“碧华,你在做什么?”
赫连鸣谦在门前看到锦月跪在一个男子面前,心像被抽打一般。她是那样一个自负的人,何曾受过这般的委屈。
“君上,求你。”
锦月握了握赫连鸣谦的手,目光灼灼看着千夙散漫的神情,诚心对着千夙将头磕了下去。
“碧华~”
千夙看着抱成一团的两个人,鄙夷的瞥了一眼,将身体挪了挪,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