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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少管狱

怀帝早就领教过这个小外甥女的套路, 看着自己的娘亲被她哄的一愣一愣的。

他全都知道,不过可惜的是!

如今看来他娘被哄也不是偶然。

这丫头一张嘴, 怕是想讨好任何人都不是难事。

“你哥哥前几日来信,和朕商量着,该怎么想办法教化你们这些官宦之家的纨绔子弟!”怀帝压下心头那点美滋滋,努力做出铁面无情的样子, 说:“我们在‘罚狱’的边上,弄了一个‘少管狱’, 你这么聪明,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吧?”

栗夏都想骂人了,脸上不由自主的崩了一点笑容。

“皇帝舅舅, 那种地方, 一听就不适合我这种大家闺秀。”她学着六公主的样子,十分矫揉造作的把自己的碎发别到耳后, 一不小心带出腰间的长鞭,带带着森森血迹,看的怀帝脑门就是一抽。

“其实,咱们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栗夏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笑的纯良如六公主一样, “你就说我跑了嘛, 然后咱们下旨抓我, 咱们再一起演点戏,拖他个一年半载的,反正他们也不可能只抓着我的事情不放吧, 哪儿有那么闲?”

“原来你更想让我送你出京?”他笑眯眯的,换了个姿势。

“那敢情好啊!”栗夏眼睛一亮,“说起来,我都很久没有见过我父亲了。”

只有每次过年的时候,栗行风才会回京,和她匆匆见上几面,然后又带着人匆匆的前往苏州处理事物,有时候是带兵出征。

“你父亲这段时间忙的很。”怀帝敲了敲自己手上的青瓷杯,“倒是你哥哥,这段时间得空了,你不如去他那里躲躲,你人不在京城,番邦那群蛮子……!”

“不不不,舅舅!”栗夏心肝儿胆颤的喊:“我喜欢少管狱,我最喜欢少管狱,来来来,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

苏靳一年回来两次她都吃不消,别说天天跟他住在一块儿了。

要了她半条老命不可。

怀帝这才得意的哼哼。

这天底下果真是一物降一物的,栗夏这小霸王在京城作威作福,被自己的姐姐和母亲盯着,怀帝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再者说,这丫头机灵的很,他也喜欢这个外甥女儿。

只是外甥女儿熊起来的时候就很不想认她了。

“说起来,你也不该怎么怕你的哥哥啊?”怀帝成功把她拐进‘少管狱’里了,想着能搓一搓她的锐气就觉得心头欢喜,这会儿也有闲情逸致问些有的没的了。

栗夏冷哼一声,不想说话。

苏靳要么不回来,但是每次回来,都会把她一年的总账清算干净,而且还不知道从哪儿弄的一本奇谈,里头就有借尸还魂这一说。

他特意拿过来,在她面前仔仔细细的念了一遍,用一种毛骨悚然的语气问她。

“你真是我的夏夏妹妹吗?还是那个孤坟里冒出来的厉鬼?”

她当然是僵硬的否认。

“不是就最好了,不然,被视为妖物的话,必要经过剔骨,去筋,再以猛火灼烧,方能驱散怨灵,我自然是不希望夏夏妹妹受这样的苦。”

他这话里几分真心暂且不管,总之最后栗夏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苦练书法,美其名曰静心养性,直到他走为止。

书房倒是不见得有什么长进,但是手连筷子都握不稳,脑袋上都要长白毛了倒是真的。

栗夏进少管狱的消息马上就如旋风一样吹进了各家夫人的耳朵之中。

白妙回家之后在恭王府发了好大一通火,闹腾的白冲和恭王父子齐上阵哄她,活生生的小女王架势。

“我不管,我要去见皇上,一人做事一人担!”白妙也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她只是平常都不发作,才会在京城有一个才女的名号,这会儿发起疯来连亲爹亲哥都不认。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就别折腾了。”恭王脸上挨了发疯的小女儿一拳,苦着一张脸,“你要是去,那铁定就回不来了,你不明白吗?这是陛下要保你啊,咱们欠了庆阳郡主的,以后再慢慢还不就行了。”

他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的女儿,自然是不愿意让她入宫的,甚至十分庆幸这次是被栗夏顶锅了的。

恭王府不太平,国师府也来了一位稀客。

比起恭王府的热闹,国师府那可就冷清多了,甚至到了一种清净到叫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它虽然建在闹市的中心,但是这国师府附近的屋子,都空空荡荡的,倒不是没人住,而是那位国师搬进来之后,大家都搬出去了。

国师大人今年二十有四,明明该是有孩子的年纪,却偏偏连一个服侍的丫头都没有,甚至整个国师府,都寻不出来一个女人的影子。

他十五岁就跟着恩师章大学士入朝为官,年纪小小的清冷少年,却有着令人心惊的胆识机谋,更叫人咋舌的是,他似乎嗜杀成性,阴晴不定,每月总有那么几日,国师府之中会传来恐怖的嘶喊求饶声,声声入耳,像是在剐骨挖肉一般。

再加上他在朝堂上的铁血手腕,越来越多的人甚至传言,国师是修罗妖姬,不仅长着一副惑人面孔,还要每日饮用年轻女子的心头血,来驻养他的无上容颜。

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国师一日比一日好看,一眼望过来,就叫人魂魄颠倒不知所以。

在这样的传言下,国师府身边根本不会有寻常的百姓住着。

至于那些官宦人家。

呵呵不好意思,他们也是要命的好吗?

和煞神当邻居简直不要太装逼。

但是这一日下午,一辆马车急匆匆的来到国师府的门口。

穿着一身白衣,带着帽兜的女孩儿,掩着自己的容貌,匆匆敲开了国师府的门。

外面的赤红大门打开,白发老者站在门口,对来人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