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牠夹着尾巴的样子,卫不败就知道奔犬靠不住了,以他的阅历完全不知道狗黄金的作用。想到他在大哥面前已经夸下海口,不禁怒从心头起,这时那奔犬又跑到伴侣尸体边哀号去了,卫不败烦得喝道:“没用的东西,给我死吧!”
“咻——”
卫不败一怒拔剑,雪亮的剑锋前端竟然延伸出了三尺长的剑芒,这剑芒吞吞吐吐宛如灵蛇吐信。
他宝剑一挥,那剑芒隔空划过了奔犬的身体,就仿佛是一道光穿透了奔犬一般,一闪即逝,随后卫不败宝剑入鞘。
那奔犬犹在呜咽,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卫不败已经懒得再看牠一眼,自言自语道:“哼,我就不信他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他翻身上了乘风驹,向着山林深处飞驰而去。
直到卫不败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树林里,守护着爱侣哀号的奔犬后背上忽然出现了一道血线,这道血线极快的向着两侧延伸开去,很快便绕体一周在奔犬腹部会合了。
跟着那好端端的奔犬一下子从腰间断成两截,鲜血和五脏六腑都稀里哗啦的流了一地,奔犬尤无直觉,哀号中忽然失去平衡向前方栽倒,想爬起来时才猛然醒觉身体已经被卫不败那一剑斩断了……
但是奔犬的眼中并没有恐惧和愤怒,相反的却变成了解脱和欣慰。牠一双前爪尽力攀爬到了伴侣的尸身边,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牠的尸体已经变硬的时候,才有一阵悠哉悠哉的马蹄声远远传来。
从马蹄声传来到真正这匹马到了奔犬的尸身前,又是过去了好久。只见这匹马同样是一匹乘风驹,却并没有发挥乘风驹的速度,而是跟游春踏青般晃晃悠悠的走来,把以速度著称的乘风驹当成驴子骑的大概也就此一人了。
马背上乘坐着一个美艳的少妇,这少妇身穿一袭黑纱长裙,洁白的瓜子脸上未施粉黛,却是天生丽质。她体态丰腴,眉目风流,一头漆黑长发如瀑布般披散下来,直抵腰际。
一双修长润白的美腿,在黑纱下若隐若现。赤裸着一对玉足,十根染着凤仙花汁的艳红随着马儿的颠簸一悠一荡的,荡人心弦。
她有着一双狐媚的大眼睛,却似总也睡不醒似的迷离着。她就这么斜斜的倚靠在乘风驹马背上,手中却是捧着一柄门扇般的大剑。
这柄大剑的长度绝对是超过了她的身高,从厚度上来看只怕要数百斤的份量,但是在她手中却是举重若轻,甚至她还在弹剑低吟着不知什么腔调的小曲儿:
“……送情人,直送到河沿上。使我泪珠儿湿透了罗裳,他那里频回首添惆怅。水儿流得紧,风儿吹得狂,那狠心的艄公也,又加上一把桨……”
嗓音并不清亮,却是带了几分仿佛熬过夜般的沙哑,偏生平添几分慵懒和成熟女人的韵味,听起来莫不让男人魂飞魄散。
在其马后一直缀着另外一匹乘风驹,骑在马上的正是那女扮男装的卫明珠。这卫明珠直气得柳眉倒竖,忍不住开口催促道:“林思音!妳这般惫懒,休怪我回去在父亲面前告妳一状!到时候我父亲震怒,妳这出工不出力的大供奉也就别想再当了!”
少妇林思音不禁“哧”的一笑:“那真是借妳吉言了!”
“……”卫明珠顿时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做大小姐真是做惯了,倍受娇宠,虽然在包天那里吃了亏仍不知悔改。
这卫庄大供奉林思音和她接触的较少,卫明珠并不了解林思音其人,她还以为林思音跟山庄里其他供奉一样也会包容她呢,却不料林思音根本就不买账。真是让卫明珠火大,又拿这林思音没有办法。
卫明珠本就是偷偷跑出来想参与收拾包天的行动的,结果林思音不买账她又不想回去,只能愤愤不平的跟着林思音了。
要让她独自行动她可不敢,她心里对包天是又恨又怕的,包天已经给她留下心里阴影了。苦着脸咬牙切齿,卫明珠忽然一抬头,看到了前方那一大片被砍伐过的树桩子,也远远的看到了鲜血满地和一人两犬三具尸身。